“起,”拿着浮尘站在珠帘前头的杨庆喜喝道,等到高心夔直起身子,还是垂手跪在垫子上的时候,珠帘之后慢悠悠得响起了一个声音,“高心夔。”
“臣在。”
“你可知本宫为何不在养心殿或是勤政殿召见与你?”
“臣以为,是臣品级低微,未到四品官位。”高心夔回道。
“哦?除此之外呢?”
“微臣和兵部陈尚书原先都属肃顺一党,太后虽然仁慈,免了我等附逆之罪,可京察在即,这既往不咎又似乎成了一句空话,故军机处等人不愿意这些逆党余孽接近太后,坏了京察大计。”高心夔回道。
高心夔说的直接,太后点点头,“你说的倒是直爽的紧,”却也不置可否,“是你自己要见本宫?还是陈尚书准备做徐庶?”
“不敢问太后,肃顺此人,太后以为如何?”
“哦?你倒是反问起本宫来了,”慈禧太后挑了挑眉毛,“问的有趣,肃顺不是罔顾君恩,罪大恶极的罪人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若是真以为肃顺是罪人,此时,怕是肃顺早就没了性命,”高心夔依旧低着头,神色恭谨,语言却是极为尖锐,“太后留着肃顺,就不会如此对肃顺盖棺定论。”
“哦?那你以为肃顺其人如何?”慈禧太后问道,“听闻你当年久在肃顺幕下,这感观自然与朝野众人不同。”
“肃顺其人,才干了得,能将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是众所皆知的,微臣以为这是他的长处,可他的短处也是纪委明显,得罪人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