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郭嵩焘跪了下来,“臣等无能,罪该万死!”
“不是你们无能,是中国太无能了,还没被放在洋人的眼里,”太后的眼角流出了泪水,她已经忘记了多少年以来自己哭的时候了,是什么时候?咸丰皇帝驾崩的时候?还是自己诈死脱身见到儿子的时候?时间久的已经不记得了。
“主子,”唐五福跪了下来,心疼的喊着,高心夔也默默跪下,“庆海 ,伯足,你们要记住这一天,我自诩办了这么多年洋务,想着也能和世界一流强国一较雌雄,不过如今看来,嘿嘿,只不过是井底之蛙,我素来会讽刺朝中的清流是井底之蛙,如今看,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算起来也是一丘之貉,还是被洋人看不起!为什么看不起!”太后猛的一拍靠垫,“还不是自己不够强,还要仰人鼻息!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赚的,自己赚不到,就不能怪别人不给面子,”太后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我多想能醉生梦死过这一辈子,可惜啊,我还不能这样做,我还不到四十岁 ,没到养老的时候儿!”
“今日一聚,已然差不多,再等上几日,若是再没法,也就不谈了,我就不信,没有张屠户,我就要吃混毛猪了。”
“筠仙,”太后问郭嵩焘,“前几年叫你留意的人,都有什么进展了?”
“已经找了不少人,不过,”郭嵩焘有些犹豫,“他们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否可靠。”
“没关系,都拉过去,就算是不靠谱的,内务府也不差这点钱,养起来就行,就当做千金买马骨,”太后说道,“今日的事发生,我是一定要挖英国人的墙角的。”
“是。”郭嵩焘说道,“不日就让人悄悄运出去。”
“过几日英国女王准备让我在当年他们宣布发动鸦片战争的地方演讲,”慈禧太后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们准备好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