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伙计立刻诚惶诚恐的走过来,认真的观看画像,结果,几乎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只有一个伙计露出深思的表情,乌达王爷对他手一指,道:“这个,你似乎见过画中人?”
那伙计一惊,嗫嚅道:“我,我,我......”
乌达王爷拿眼一瞪,道:“嗯?”
封老板着急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大街。
你丫的,不知也就算了,知道还吞吞吐吐的,你以为跟你家媳妇亲吻,吞吞吐吐可以增加情趣吗?
面前这些都是什么人呢,吊他们的胃口,他们吊死你更快一些!所以,他很生气道:“阿德,知道就赶紧的说!”
那伙计阿德浑身一哆嗦,吃吃道:“是,是这样的,前几天的早上,我不是送了一个外卖吗,刚巧路过‘云天观’那一边,看见了,看见了王爷的‘追风’神骏骑着一男一女,那女子是司徒姑娘,而坐在司徒姑娘前面的,与画中人非常神似,不知是也不是。”
那军官皱眉道:“几天前?”
伙计阿德回答:“是。”
乌达王爷说话了:“嗯,这伙计没有说谎,前几天,我的确把我的‘追风’给司徒先生带他姐转了一圈‘云天观’。嗯,让他们辨认另外一个。”
于是,那军官收起了画轴,接着手掌处又出现了一画轴,展开来之后,不需伙计们指认,封老板便立刻道:“这个人倒是见过。”
军官道:“什么时候?”
封老板想了想,道:“白天天蒙蒙亮,对,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店门才刚刚开启,伙计们正在忙碌着清扫和备料,厨房的炉灶也是才刚刚生火,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别说无法提供做菜煮饭服务,便是隔夜卤菜也是冷的,需要加热才行。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却是没走成,因为小老儿善意的告诉他,如此早,哪儿都一样,还不如我让厨房的加些柴火,赶热一些熟食让他吃上。他想了想,最后是同意。哪——”
封老板指着墙角一个位置,道:“当时,他就是在那儿坐着等候的,等了约有盏茶功夫,伙计把他点的熟食端了上来,他却说要打包带走了。”
伙计阿德插口道:“还是我给他打包的。”
封老板微微点头,道:“是的。然后,在柜台结账时候,还装上了一壶酒,共计二两三钱银子。”
乌达王爷道:“后来,嗯,也就是中午或午后,他来过吗?”
封老板摇摇头,道:“没有。按照他买走的分量,足够一个人一天的口粮了。”
乌达王爷冷冷道:“如果是两个人呢?”
封老板道:“那么,只能吃一顿了。”
乌达王爷心一沉,只能够满足一个人一天的口粮,那么,昨天可是一整天哪,司徒先生在他手上,岂非生生被饿一天?!
但是,这个还是往好方面想的,如果往坏的方面想,那么,司徒先生的遭遇,就不是仅仅饿一天,而是......乌达王爷心头一酸,虎目赤红。
那军官忽然指着封老板道:“封老板是吧?”
封老板如小鸡啄米点头不迭,答道:“是是,正是,小老儿。”
军官冷冷道:“你确定此人是在白天天蒙蒙亮就过来购买食物了,是也不是?”
封老板道:“是。”
军官忽然一声厉喝:“大胆!”
封老板浑身一抖,双脚一软,几乎跪倒,胆战心惊,惊骇欲绝的看着军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颤声道:“军爷,小老儿一直安分守己,正当做生意,从不敢犯越法之举,军爷,您......”
军官冷冷道:“你说,白天里,全城排查在逃案犯,衙门人来搜查线索,你何故没有事情禀告?故意隐瞒?哼哼,隐瞒案情,形同庇护案犯,窝藏案犯之罪,来人啊,带走!”
蹬蹬蹬蹬。
立刻大步行出两个官兵,一左一右将封老板擒拿,封老板哪里敢反抗,只是一个劲的嘶喊:“冤枉呀,冤枉呀,公门人来搜查案犯时候,我不在呀!我不在呀,不在......”
军官道:“你不在?谁带队这边排查的?”
后一句是向公门衙役询问,毕竟,太平时期,城里治理治安秩序的工作,还是隶属衙门负责。
一个衙役班头模样的中年人站了出来,道:“这一片,是我领队过来的,嗯,那个时候,封老板的确不在,但是,这个谁,噢金公子却是在的。”
他指了金鳞一下。
金鳞本能的一缩,打老婆的强大气势早丢出九霄云外去了。
军官冷笑一声,道:“金公子是吧,带走。”
金公子颤声道:“军爷,小人当真不知!”
那衙役班头在军官身旁,压低声道:“大人,他是金家的人......”
军官冷冷道:“金家人又如何,隐瞒案犯,甚至,有同伙嫌疑,一起带走。”
那衙役班头立刻闭上嘴。
乌达王爷也没有兴趣,更没有心情理这些琐碎之事,他重视的是结果,如今没有任何结果,他心烦意燥起来,挥挥手,道:“把两个押走,留下伙计去厨房生火做饭,饭后稍作歇息,继续分头搜索。”
金公子还试图为自己辩护:“我真的不知道呀,洪班头,告诉我爹呀......”
那洪班头脸色很难看,几乎兴起一巴掌抽他大嘴巴的冲动。
你大爷的,你不叫唤会死呀,是,你是土豪家族的金公子,虽然不是嫡系的,却因为唯一的嫡系继承人金瑞生战死沙场,你的身价水涨船高了,有资本了,平昔我的确还是要看你几分面子的,所以自然会暗中照顾你的,但是,那是平昔,如今当着如此多人,且在乌达王爷和军部官员在一起,你是瞎了吗,还是你故意坑爹?故意让我难堪?
果然,那军官冷冷的看了他洪班头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冰冷的表情和鄙夷眼光代表着什么。
洪班头只能装作不知,吆喝着那几个伙计去厨房生火做饭。
那几个伙计眼睁睁看着老少两个东家被几个衙役押走,哪里敢说自己不会厨艺,又不是脑子有病,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