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再把边军衙门关于各寨边军的要求也和孙仲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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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孙仲山讲了一通,看孙仲山点头都记下来,这才问道:“亲事办得如何?”
孙仲山脸上立刻就笑出一朵花,抿着嘴使劲点下头,从怀里掏出个红绸缎绣的荷包,不由分说就塞到商成手里。商成接在手里一捏,扁不扁圆不圆的似乎是几个小金银倮子,就开玩笑道:“我这个大媒人才这么点媒钱?”
包坎在旁边酸溜溜地说:“我才只收到几个糖果子哩。”
商成马上给包坎出主意:“那你娶媳妇时连糖果子都不拿给他。”
这话不仅让孙仲山和石头惊讶,连坐一旁神不守舍的霍士其也是一脸的错愕。
面对几个朋友的连声追问,包坎只好交代了自己和廖达二闺女定亲的事情,不过他立刻叫苦:“还说五月间迎亲的,现在能不能娶回来都难说了——天杀的,我攒的媳妇钱都被挪去修围堰挖井了!如今连新房都不知道去哪里寻!”
孙仲山他们一路过来,西马直一道川里大兴水利的事情多少都听说过一些,不过只知道是衙门出钱请识风水能打井的大匠人,地方上出人工出力气,还不知道包坎竟然为这事垫了钱。他们正想刨问个底细,商成已经抓过那份催要款子的文书笑起来:“我正说这个难题怎么解决哩,可巧你们就回来了一一孙大财东,赵大财主,我知道你们都不穷,没说的,一人先借三十贯出来。”他嘴里喊着让两个人一起掏钱,眼睛却只看着石头一个人。他知道,度家店剿匪时孙仲山和石头都缴了不少战利品,不过孙仲山刚成亲,不可能拿出多少钱,不过石头光棍汉一个,再手脚放畅地胡花,总能剩下一二十贯吧?一二十贯也能顶几天,他也能腾出时间再去想别的办法!
起初孙仲山还当商成在说笑,直到包坎在旁边证明,他才知道商成是真要找他们借钱。他翻出就剩几十文铜钱的荷包,苦了脸说:“真没钱。在霍家堡买房子买地,讨媳妇摆酒席,一通忙下来差点背一河滩的债,哪里还有钱?”
石头更凄凉,他连个荷包都没有。他打着帮孙仲山办喜事的旗号留在屹县,其实大半时间是在街上闲逛,去年夏秋几场仗积攒下来的百十贯钱早输得精光。就是因为赌桌上输得太厉害,他都没盘缠去燕州会他的相好。
商成黑着脸把公文扔回桌案上。满心想掏他们几个钱来度饥荒,可……
因为对石头太过失望,他都没力气去教训这个荒唐的家伙了。
霍士其不言声把公文拿过来翻了下,说道:“我有个法子,你可以斟酌一下。”
“什么?”商成惊喜地望着霍士其。嘿!自己怎么忘记了,十七叔也是衙门里的案牍老手,处理这种事情最有经验,说不定就能给他寻个好办法。不过他也有些担心,霍士其会不会给他出“馊主意”?毕竟这些老胥吏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增派捐税。他尽量让自己的话听着委婉一些,对霍士其说,“十七叔,西马直是边陲,又连年遭逢旱灾,庄户们都不富裕,要是不体恤民力的话,怕要影响衙门的声誉……”
霍士其摇头道:“我说的办法不是这个。”他指了公文说,“虽然是官上指导民间出力,但是水井池塘围堰都是公用,地多地少地势远近也有个区别,取水用水也有个谁多谁少的差距——这个就有分说。两个办法,一是把所有的本钱总和到一起再分摊下去,庄户按土地多少远近折算,每家每户都摊一些本钱,这样大家都没有话可说。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先找大户借贷,等工程完工后,所有取水用水都须付钱,一文钱几挑水在官上统一做个规定,再明文规定这水钱缴到偿还完官府借贷为止……”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成就已经摇头。两样都不可取。衙门早就说过这事不会找庄户另外出钱,要是现在遇见困难就改口,以后官府做事就很难让人信服。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指挥所衙门的信誉问题。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眼下除了他以私人的名义的找几家大户借钱之外,实在是寻思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实际上他已经准备这样干了——大不了接下来的两三年里没有俸禄而已。没俸禄他也不怕。他是军官,吃穿用度边军已经包圆了,用钱的地方其实很少,再说他又没个家庭要养,短两年的银钱无所谓,咬咬牙就过了。何况他在屹县还有十几亩土地,供应月儿杏儿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他拿定主意一一等老蒋从工地回来就让他做一份预算,然后他再比照着预算找几家大户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