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我没想到,在有我生之年,还能见到您老人家,这真是我的福气。”凌放歌声音宏亮,体型高大,尽管头发已染上银色,背也有些佗,但依稀可以瞧出昔日的风采。
凌阳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凌放歌怔了怔,这才明白凌阳这话的意思,正色道:“以前是我性子左,做了些不好的事,有违凌氏祖宗的家法,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还望叔祖不计前嫌,恕了我以前的荒唐吧。”
凌阳说:“这些话与我说没必要,你应该与凌生歌说,与凌菁说,他们才是受害者。”
凌放歌说:“是,多谢叔祖的教诲,我已经向老三道歉了,凌菁丫头也已不再计较,我这才能腼着脸皮来请您接纳。”
无论这凌放歌是出于何种原因,重新与凌家走近,凌阳也懒得计较,凌放歌必定是看凌家有利可图,这才舍下老脸重新走进凌家,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没什么好批判的。就是凌阳本人,偶尔也会为利益抛弃骨气,更何况这些普通凡夫俗子?
凌阳也拿起酒杯与凌放歌碰了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坐下说话吧,就你一人来?”
凌放歌受宠若惊地道:“我们一大家子都来了,除了两个孙媳回娘家外,都来了。”又喊了他的子子孙孙来向凌阳请安磕头。
凌阳辈份高,加上凌家昔日的传统,让后辈们磕个头,凌阳还是受得起的。只是,看着扭扭捏捏半天都不肯磕头的凌剑凌戟两兄弟,凌阳摆摆手,无所谓地道:“罢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磕头就免了吧。”
凌放歌嘴里骂了他们几句,也就作罢,凌阳按例,也给了两个后生晚辈一份见面礼。
凌阳在身上摸呀摸,摸了几个红包来,递了过去;“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就一人一个红包。只是一点心意,可别嫌少。”
红包确实不多,一个红包只一百元,红彤彤的颜色,倒也喜庆,但时下动辄千元的大红包,这点红包真的只是小意思,但大家也理解,凌阳辈份高,是凌氏族长,但凌家后辈几大百号人,一人一百元的红包,总的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凌远河那样,是大老板,有一掷千金的实力。
又有不少后生晚辈来向凌阳磕头拜年,也有作个揖,意思下的,都得了凌阳一个红包,大人小孩子都是统一一百元。也有正儿八经向凌阳磕头的,比如,以凌繁星为首的一群人,各自的媳妇,儿子,呼啦啦一大堆人,那可是实打实地磕的。
凌繁星蒋洁敏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凌明月、凌辰光、凌庆两口子、凌菁一家子,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头。
凌方就笑道:“唉哟,叔祖,这下子您可得赏双份红包才成。”
众人就笑了起来,一方面觉得凌繁星等人太过迂腐,一方面也觉得现在什么年代了,哪还兴磕头,凌阳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老祖宗的规矩真是大。
但心中不以为然,却是不便表达出来的,大部份凌氏宗亲也并不知道凌阳的真实身份,但凌阳在凌家的付出也是有目共睹的。凌阳到来后,凌氏确实比以往团结了不少,凝聚力也增强了,大家共同发展,利益资愿共享,倒也其乐融融。对凌阳也是打从心里尊敬。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人,向我磕头都是冲着红包而来。”凌阳笑呵呵地让他们起来,果然就分了双份红包给他们。
凌繁星等人都是知道凌阳的底细的,也知道凌阳发给他们的红包另有乾坤,全喜气洋洋地接过,高声叫道:“多谢老祖宗。”
红包发完了,饭也吃了,接下来就是晚上的祭祖大典。
祭祖大典虽繁琐,但在凌阳的主持下,倒无人敢喧哗,全都认认真真地磕着头,求老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