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我说啊，你实在是太矛盾了。如果当时你动手杀了我，不就一切都了结了么！何况，我也并没有救过你。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恩情。你杀我，理所应当是没有什么顾忌的。结果现在好了，违背了你师傅的命令，算是彻底背叛了影杀门。然后弄得自己又纠结又矛盾。这不是自找的么！”
落星不抬头，也不看庄毕。只是默默的向一旁挪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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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毕倒也干脆，又挪过去几分。
落星再度挪走几分，还是毫不理会。
庄毕觉得好玩，干脆又紧追了几分。
如此反复了几次，落星终于是无处可去，干脆抬起头来，狠狠的用目光剜了一眼庄毕。
这一次庄毕倒是明白了。
虽然落星不能说话，不过那一双眼睛里的确是能展现出许多含义。
“因为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无法下手。是吧？你这种理由还真是不好办啊。”庄毕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畜生。大秦皇朝也好，影杀门也好。我都不在乎。如果不得罪我的话，我根本也不会理会影杀门。”
“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做这个监察御史，只不过是因为好玩。我在这里没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个流浪者。天当被地当床四海为家。索性都是四处游荡，顺手当个监察御史也不是坏事。所以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身份。”
“但如果非要说我是什么人……”
庄毕想了想，才说道：“只要不得罪我的话，怎么样都好。我不会在意。我见过的好人和坏人都太多了。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去理会，我岂不是要累死？所以我只在乎两种人。帮过我的人，得罪过我的人。我不是君子，我最多就是个小人。所以你要下手，完全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落星霍的一下抬头，看着庄毕，眼中渐渐浮现出几分疑惑。
她当然也杀过许多人，见过许多人。见过许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见过许多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但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庄毕这种坦率直接的真小人。
而且，落星毕竟是个见过许多人的杀手。所以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庄毕说的是真的。这个看起来很惫懒的人，的确经历过许多事情。
迎上落星的目光，庄毕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么。一开始我本来打算杀了你。毕竟你差点杀了我身边两个人。不过那个雨夜里，亲眼看到你拼命重伤那几个同门杀手之后，我改主意了。我觉得你不能死。”
说话间，庄毕凑近了几分，伸手捧住落星的脸，缓缓说道：“因为我发现，你实在是个很坚强，又很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想，与其杀了你，倒不如让你活下来更好一些。”
这一下，落星立刻慌了手脚，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不过庄毕却没有再做什么，而是放开了落星，站起身挥了挥手，道：“总之，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下。反正想杀我机会还有的是。我想，你没动手之前，我应该还能活很久。至于现在？我要考虑考虑怎么追杀弃天尊者了。”
说罢，庄毕摆了摆手，径直转身离去。只留下落星自己呆在原地。
躺了好久，落星方才站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掌，又抬头看看离去的庄毕，落星那如同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微微闪了一闪，随后，便又暗淡下去。
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落星便跟了上去。不过，脑海之中却已然下了决定。
这一次落星陷入纠结，没有动手。但如果有下一次，落星相信她一定会动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