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陈叔,别……管,照顾……好自己。别让……陈叔……不……安……心,答应……答应……陈叔……”
叶简知道陈校长想她答应什么,可她并不想答应,她一点都不想答应,但现在的她得答应,以前的她没有让陈叔失望过,现在更不能让陈叔失望。
“我答应,我答应,可您也不能食言啊,您也得答应我要熬过来,陈叔,叶丫头求求您了,您也要熬过来。”
胡乱抹着脸,她想把眼泪抹干净,好让陈校长看到不哭的自己,可怎么抹也抹不干净,抹完又有了,越抹似乎越多……
陈校长脸色越来越灰青,连眼里的光都越来越淡,叶简慌了,怕了,她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曾经那么有力的大手掌都越来越冷了……
不要,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说好不哭,泪水却越流越多,直接跪在手术台边的叶简就像好跪在绝望的深渊上面,再往前一点就会粉身碎骨。
“陈叔,医生还要给您动手术,您要好好顶住,不能睡,知道吗。您以前对我说过,人这一生没有什么事熬不过去,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您现在咬咬牙,挺一挺,就会没事了啊。您别睡,您别睡好吗?叶丫头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您答应过根爷爷要陪着我长大,要替根爷爷送我进部队,陈叔,您都答应过根爷爷的,您不能食言。叶丫头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哭声不大,却声声如杜鹃泣血,整个手术室里的悲伤都弥漫成了会锁住人喉咙,会让人呼吸感到窒息的实质,因她的哭而红的眼,因她的哀求而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