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因为有孙长蕴这个学生而高兴。
叶绥端起了茶杯,朝汪印敬道:“半令,我以茶代酒,恭喜你得一佳徒!想必,谢大人泉下有知,对此也感到欢喜,可需要我准备相关拜师事宜?”
薪尽而火传,这乃人生一大乐事,昔日对谢玠来说是如此,如今对半令来说也是如此。
汪印对着她举了举茶杯,微笑着一喝而尽,笑道:“阿宁的恭喜,我接下了。至于拜师之说,则无须办了,谢玠才是他的老师。”
叶绥想了想,点头赞同道:“的确,半令说的是。”
老师,先生,都是达者先者,国朝并无规定读书人只能拜一个老师,但是会敬而重之地称呼“老师”“先生”的,约定俗成就只有一个人。
不然,座师问题也不会成为朝局的一大隐患。
半令收下孙长蕴这个学生,已是与众不同的做法,宣扬出去对半令好、对孙长蕴都没有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孙长蕴已经为江南道官场文坛所瞩目,王晦传来消息,皇上已令吏部、礼部跟进天子门生之事,孙长蕴多半会在杭州府任职,还是要尽量减少冲击。”汪印这样说道。
他愿意成为孙长蕴的先生,为长远计,还是暂且不声张为宜。
这个时候,唐玉敲门禀道:“厂公,楼凤仪递来了拜帖,亲自送来的。”
听到这个禀告,汪印与叶绥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即汪印吩咐道:“接下帖子,直接将人迎进来。”
楼凤仪,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