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相碰,二人苦涩的拉开嘴角相视,各自再次仰头将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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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将酒灌入。
四周静默一片,黑甲的士兵们默默的看着两军前的二人。
城头上空有长风呼啸,披着战袍的将士,衣袍被拉扯的猎猎作响。
酒尽,罗轩将空了的酒坛子重重甩开,在地上碎了一地。
“师兄,出战门之前,老师对我说与人一战,我们这般的人是最不该存在尊敬的,这会让我们看不透对方。”罗轩开口,望着李子骞的双眼,“曾经的我们是朋友,可我看不透你,师兄,你曾看透我?”
李子骞听到后,他没有说话,亦是将手中的酒坛子丢开。
罗轩看见李子骞没有回话,他苦笑一声,再次拨转马头,对着活下来的虎豹骑士兵,“我无才,虎豹骑当驰骋六国,攻城略地,让人闻风丧胆。今日一败,我当随先王而去,望各位兢兢业业,今后铁蹄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扬我虎豹骑军威!”
言辞慷慨萧索,罗轩右手提着的长枪黯然。在他面前的所有虎豹骑齐齐抬头,望向罗轩,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军殇》在虎豹骑军中响起:
“诛千军兮扬军威,
扬军威兮震诸国。
震诸国兮无敌手,
与子征战兮洒我热血,拋我头颅!”
罗轩看着齐齐合唱完毕的虎豹骑,他一人接着在马背上高唱:
“壮士披甲兮战四方,
搭长弓兮射天狼。
如若不归兮命茫茫!”
唱完,罗轩大笑一声,朝着李子骞而去,拔出腰间染血的重剑,看向虞泽。
“你可降,死无意义?”李子骞凝视着罗轩的脸庞,他低低的开口。
“先王待我不薄,我当为他守四域疆土。”罗轩低笑一句,转而豪迈悲怆瞪向李子骞,“战门战者,如遇恩主,当以死报,岂可贪恋其头颅,跪拜投降!”
“伯鸾。”
李子骞叫了一声,他看着罗轩拔出重剑的手,凄凉的看着他。
片刻,李子骞面对心意已决的罗轩,他于马背之上,抬起手握拳,推向罗轩胸口,铿锵大吼,“金戈折戟铁蹄依旧,战旗永存!”
望着李子骞推向自己的拳头,罗轩仰头大笑,伸出另外一只手,握拳重重叩击在李子骞的拳头之上,摊开再次紧紧一握,豪迈叫道,“战旗永存!战门战者--伯鸾!”
罗轩说完,将染血的重剑递向李子骞,惨笑,“割下我的头颅,玄国不需战败的将军!拿着我的头颅去邯郸,那儿有你的梦!”
李子骞的双手颤抖,双目中浑浊的热泪流出。他接过罗轩的重剑,喉结滚动,几番欲要说话,又是几度哽咽的发不出声。
李子骞望着对他苦涩笑着的罗轩,右手刚刚抬起重剑,罗轩双腿就是在马肚子一夹,策马向前,其脖子擦着剑锋而过,一路向前。
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残阳西落,他嘴角笑意荡漾开,脖子上一条血痕裂开,红的发黑的血液喷洒而出。
罗轩临死之时,他死死的攥紧缰绳。胯下的战马似乎知道自己的战友已然离去,它偌大的眼睛中有泪闪烁,长长嘶鸣一声,在原地小心的兜转,焦躁不安。
两军默然,项一鸣湛蓝的眸子中有泪,望着李子骞和死去的罗轩,他抓了抓胸口的位置,在那儿有着他父亲留下的一枚玉片,喃喃,“战门”
李子骞望着倒地的罗轩,他闭了闭眼,又是哽咽的望向虎豹骑,开口,“尔等,可愿一降!”
所有的虎豹骑士低头,啜泣的开口,将手握拳重锤于心口,“铁骑不死,战旗永存!愿随明主攻城掠地,扬我虎豹军威!”
悲愤的吼声冲荡在战场之上,李子骞闻言,他仰头瞪着已经有些魂不附体的王笠,抬起手重重朝着前方一挥。
步兵大军立刻在虞泽的示意之下分为两个梯队,一个梯队扛着梯子攻城,一个梯队推着攻城车冲向城门。
城头上的士兵心寒,无心念战,各自逃溃而去。王笠劝之不得,又恐死亡,于是带着自己的随从就是弃城朝着上狼城跑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