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人群中的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也是不少,这边儿还有一主一仆,两个女扮男装的家伙也小声说道……
“小青,快看,卓公子他真的是好帅哦……”
“小青,你再看,卓公子好像是在冲着我笑呀!”
“啊!笑的好迷人,太帅了,我受不了了……要晕了……小青,你还不快点儿来扶着我……”
“……小姐,我说在这儿看卓公子还没有一根萝卜大,这您都能看见卓公子在对着您笑啊!”
“废话,这种羞人的事儿,我能随便乱说么!”
“那为啥您平日把书凑到鼻尖上都还说看不清上面字儿啊!”
“死丫头,竟敢挤兑我!”
“唔……谁挤兑您了,对了,小姐,您如今穿的可是男装,卓公子还对着您笑,莫非他……哎呦!”
而总是在各种场合出现的那对活宝父子自然也少不了现身,只见这二位站在人群里不住地感慨着……
“爹,卓公子真是威风啊!”
“那是,爹在怡情阁的时候就看出卓公子不是池中之物了。”
“爹,你看你给孩儿新纳回来的小娘站在那边好不风骚,正冲着大军不断挥手,若不知道的,怕还以为他的情郎就在那军中呢……”
“呃……算了,今天是卓公子凯旋的日子,爹高兴,我忍了……”
“呵呵,爹果然大度……咦,不大对头啊!卓公子出征的时候不是顶白盔披白甲的么?怎么这会儿却好似变成金盔金甲了?”
“废话,你没听说过‘黄沙百战穿金甲’么!可见这百战之后,就是要穿金甲回来才拉风的。”
“啊!爹爹果然高明,孩儿对这句话其实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听爹一席话,却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可是爹爹,那这‘黄沙’二字又该如何解释才对?”
“嗨,你这傻孩子,黄沙肯定是个人名,而他百战凯旋之后,才穿上了金甲,唔,或许这金甲是皇上赐给他的也说不定……”
“爹爹真是睿智,这‘黄沙’二字与‘皇上’谐音,所以孩儿还一直以为是写诗人故意在避讳呢。”
“唔,无妨无妨,吾儿果然聪颖,为父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呃,或许吾儿说的有理也不一定……”
这俩活宝父子自顾自地互相吹捧,旁边有一书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咳咳,打扰一下,卓公子还是白盔白甲,只不过是阳光洒在身上之故。而且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是说长期的战斗,都被塞外的黄沙磨穿了盔甲的意思。”
“呃……是么?”当爹的人迟疑地反问道。
书生点点头,肯定地答道:“放心,错不了的!”
当爹的人破不服气,又说道:“那你且来说说,这诗里面为何不用风沙,而偏偏要用黄沙?为何不用盔甲而却要用金甲?”
话音落下,当儿子的人也附和着说道:“爹爹说的没错,若照他这么讲,那这个‘穿’字,岂不是换成‘破’字更为恰当一点儿?”
“风沙百战破盔甲?”书生愕然。
“不错,风沙百战破盔甲!如此一来岂不是要确切很多么?”当爹的人见书生傻眼了,更是得意,追问道。
“爹爹英明!”当儿子的人满眼都是崇拜,又瞪了一眼书生,说道:“哼,某些人做学问不求确切无误,不求精益求精,却偏偏还要卖弄人前,难怪看着挺大年纪了,却才是个小小的秀才……”
书生闻言,大怒道:“吟诗要那么确切作甚!这吟诗讲究的是意境,意境!吟诗就要意境,你们到底懂不懂!”
“爹,您老听懂了么?”
“唉,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
“就是,就是,这种话竟然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孩儿还真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气了!”
“嘘,小声些,吾儿可万万不要学他才是。”
俩父子一唱一和,直令书生茫然不解,愤怒到:“你俩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爹的人面对书生的质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看你的年纪不大,却已误入歧途,可惜啊可惜。”
“混账,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书生勃然大怒,迈前一步,就要理论。
当儿子的人连忙挡在亲爹前面,指着书生的鼻子斥道:“你急什么,敢作淫诗,还怕人家说你么?”
“什么淫诗……”
“呀嗬,你别想抵赖,你方才明明说淫诗讲究的就是遗精啊?啧啧,做淫诗就要遗精……你这人真是好不恶心……是吧,爹!”
当爹的人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么!做两首淫诗还要遗精,真是没有前途,这辈子怕是都中不了举了……唔,话说我作淫诗就用不着遗精,要不等驱逐鞑虏之后,老子再去考个功名玩玩……”
“爹爹才高八斗,必能金榜题名。”
“噗~~~!”书生喷血倒地。
“切,就这德性还敢抢俺父子俩的风头儿,不自量力,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