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拔腿又想溜走,却听恩师卓飞阴恻恻地说道:“你小子有胆子出卖为师,就没胆子留在此处看恩师出丑么?”
“呃……恩师恕罪,恩师恕罪!”本就心虚的吴天听恩师语气愈发不善,大惧,慌忙拜倒于地,叩头恳求恩师谅宥。
孙三见此情景,也是大惧,心说卓大人一句话就能把自己的徒儿吓成这副模样儿,足见积威甚重,真不知其平日里是怎样一副恐怖模样儿……妈呀,此地不宜久留,孙某还是速去为妙。
孙三告罪一声,便落荒而逃。卓飞没好气儿地白了一眼跪在地上认罪的吴天,也不唤他起来,又转身对着仍在抽泣不已的小丫环弦雨,挤出一副自认为最和蔼慈祥的面容,说道:“弦雨姑娘,方才本官不过是和你逗着玩儿的,何苦认真,何苦认真嘛!”
“呜呜呜!”弦雨不答,只是哭泣。
“咳咳,弦雨姑娘,这哭多了既伤神又伤身,还能毁容,像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哭成个大花猫似的,可就不美了哦!”
“你才是大花猫呢!你欺负人!我要告诉我家小姐去!呜呜呜……”小姑娘的一对大眼睛里波涛翻滚,真是我见犹怜。
卓飞挠了挠头,甚是苦恼,心说自己在福利院时,用来哄那些小姑娘的招数,怎么到了弦雨小辣椒这儿就全然不灵了呢?记得以前小玲儿一哭闹的时候,自己只要一说她会变成大花猫,那她马上就会破涕为笑的啊!
唉,小玲儿。
卓飞一想起后世那个像自己亲妹妹般的小女孩,心情登时变得更加恶劣起来,也没兴趣再哄弦雨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得了,得了,今天算是本公子错了,本公子认栽,弦雨姑娘,我看你也别再哭天抢地的扮可怜了,干脆直接告诉本公子我到底要做啥才能赔罪吧!”
话音落地,弦雨顿时就止住了哭声,大眼睛忽闪忽闪了两下,忽然说道:“你真想赔罪么?你不是在骗我的吧?你要是真敢骗我的话,那我还会继续地哭哦!嗯,而且还要坐到你家大门外面去哭!除非你发誓,发誓!”
奶奶的,这死丫头竟敢威胁我,可哥偏偏还就得受着,我说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啊!我说你这小丫头哭个鬼啊!哥哥我才是应该嚎啕大哭的哪个吧!
埋怨归埋怨,可是卓飞还真怕这不讲道理,毫无原则的小丫头跑到大门外面去哭,万一到时她再加油添醋地说点什么,那恐怕自己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了啊!
“男儿承诺如金,发什么誓啊!再者说了,本公子骗你一个小姑娘作甚!这样吧,卓某应承你,凡事不违王法,不违天理,不辱尊严,且是吾力之所及之事,那吾就都应了你的,如何?”
卓飞生怕对方提出什么要上天揽月,下河捉鳖之类的古怪要求,所以在言语之中先给自己留了条退路,万一弦雨真的故意刁难自己,那自己一句力所不及或是有辱尊严也就可以推脱掉了。
小丫环弦雨闻言之后,并未追究立下的这些规条,反而眼睛猛地一亮,兴奋地言道:“好!君子一言!”
卓飞望着小姑娘激动的神情,忽然有种自己给自己上了套儿的不妙感觉,然话已出口,一时间又想不出危机所在,于是他也只能满脸无奈地说道:“驷马难追!”
“那你快点儿娶了我家小姐吧!”
“呃!”
“饿什么?你没吃饭么?”
“非也,非也,只是这样做不太好吧?”
“为何不好?”
“这男女之事总得要两情相悦才好……”
“你不钟意我家小姐么?”
“呃……那也不是……清凝姑娘才貌双全,恐怕没有男子不动心的……”
“那不就行了,反正我家小姐也钟意你!”
“咳咳,话是这么说……只是……”
“又只!你一个大男人家真是好不婆妈!”
“只是……呸呸,不说只是了……但是这娶妻纳妾之事总要……总要从长计议……否则怕是,怕是会乱了…….”
“这怎么会乱呢!你把我家小姐娶了,然后我和紫烟陪过来做妾,一点儿都不乱!”
“啊!你也过来?”
“是啊!我是小姐的丫环,自是该一直侍奉小姐的……怎么了,难道你瞧不上本姑娘么!”弦雨手插腰,呲着小牙牙,一脸穷凶极恶的模样儿。
卓飞吓得一激灵,慌忙摆手否认,又哭丧着脸转身求救,结果见吴天这小兔崽子正趴在地上浑身抽动不止,显然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不辛苦。
敢看老子的笑话!
卓飞大怒,一脚将幸灾乐祸的吴天踹飞,同时背着弦雨低吼道:“再笑,再笑为师就把这丫头指给你做老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吴天猛然抬头,满眼都是惊恐之色,旋即转为恳求,继而哀求,到了最后,已是双目噙泪,悔不欲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