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忠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扯过环儿,捂住她的口,小声威胁道:“小丫头,你叫个什么,想死啊!”
梁顺傲立在一块大石上,离得不不远,自是能听见环儿的惊叫声,而罗忠的动静儿也瞒不过他超强的听力,可梁顺却巍然不动,只是侧着脸冷冷地言道:“不错,正是杂家,你很意外么!”
梁顺一边说,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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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缓缓扭头,那森冷的目光划过,如刀如箭,一时间竟无人敢与其对视,而当这道目光最后罩定在环儿身上后,梁顺忽然发现环儿的一对大眼睛中满是晶莹,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环儿一见梁顺望向自己,便再也按耐不住,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犹如大坝决口,满目晶莹倾泄而下,直将她的一张小脸哭成了花布,任罗忠怎么帮忙擦拭,也是擦之不及。
梁顺奇道:“咦,你哭个什么?”
“人家说进宫做宦官是要先从身上切肉下来的,而且越大就切的越多,而你都做到正四品的掌印太监了,那这一路上来可得切掉多少肉啊!你就不怕疼么!呜呜呜,难怪你那么瘦,真是可怜,比没有爹娘的环儿还可怜......”
环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言道,而她那乱七八糟的逻辑更是让人不知该好哭还是好笑,想来定是别人不知道怎么跟她一个小姑娘解释宦官,含糊其辞,所以才令她误以为宦官要升官就必须先从自己身上切肉,嗨,这是哪个混蛋教的,纯属误人子弟,不对,纯属是误人闺女嘛!
旁人都只会注意到环儿的理论出了大错,可梁顺的心却先是猛地一揪,继而一软,不为别的,只为他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小丫头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情,而这种滋味,是他一直都在怀念的。
还真是个傻丫头啊!
梁顺暗自感慨了一句,眼中锋芒敛灭,又凝视着环儿,轻声说道:“不是很疼,早就没事儿了。”
“呀!真的么!”环儿闻言,忽然止住哭声问到。
梁顺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可环儿又好奇地问道:“到底要切哪儿的肉啊!让我看看伤口行么!”
哇擦!太震撼了!众卫闻言,纷纷绝倒,而还在爬绳梯的那些人是没听到,否则的话,那一定会一个个从绳梯上掉下去摔死的。
梁顺满脸尴尬,俊秀的小脸上破天荒地升起了两朵红云,忙扭头背过身去,一边望着石壁下,一边不耐烦地说道:“都长好了,哪还有伤口给你看。”
“哦,那我就放心了!”环儿长吐了一口气,那如释重负的可爱模样儿,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喜欢起了这个萌萌哒地小姑娘,即便这个小姑娘前不久还说要放水淹死他们来着。
吴天和赵墨兰的脉脉相望,也被这一场闹剧给搅合了,而赵墨兰更是满面羞红,因为环儿那套狗屁不通的宦官理论,其实就是她教的。当然了,赵墨兰博览群书,是个才女,自然知道宦官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实在是不好跟环儿解释的太清楚,所以环儿问起时她便随口敷衍了一下,可谁知道今日竟然会闹出了这么大个笑话。
“吴公子,为何要带兵擅闯我府?”赵墨兰好不尴尬,生怕自己丫环在说出点儿什么羞人的话,于是忙转移话题,问到正事儿上来。
吴天一愣,这才猛地想起了正事儿,心中一急,惊呼道:“吾师如今到底如何了!”
“吾师?”赵墨兰一时没反应过来。
吴天见对方不答,更急,又抱拳言道:“还望赵小姐不吝见告吾师境况......唉,其实今日擅闯贵府皆是吴天一人之过,待见得吾师之后,吴天定向小姐叩头赔罪!”
“吴公子莫急,有话慢慢......咦?莫非令师如今也在我府中么?”赵墨兰惊呼到。
吴天一愣,见对方神情实不似作伪,也稍稍冷静了一点,说道:“不错,吾师今日前来拜会广中经略使,难道小姐竟不知此事么?”
赵墨兰大奇,自言自语道:“为何父尊不曾知会与我......?呀,我明白了!”
“小姐明白什么了?”
吴天好奇地追问了一句,可谁知这句话竟让赵墨兰立刻面红耳赤,娇羞无限,又轻摇螓首,言道:“先不管这事儿了......吴公子且说说,既是登门拜会,为何尔又要持兵闯园呢!”
吴天心中焦急,可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将今日之事粗略的讲了一遍,而赵墨兰越听眉头越是凝重,待到最后,赵墨兰斩钉截铁地言道:“吴公子,小女子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这其间必有误会。而事到如今,不瞒你说,其实父尊一直对卓知州颇多赞誉,想来必定不会......算了,闲话少说,咱们还是赶往后园看个究竟吧!”
“后园!那着火处不是在前园么!”吴天愕然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