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剑光闪动,众人只见血光飞起,谢易和张阿生已然换了位置,谢易拿出一白丝布,将自己的剑擦干净,姿势优雅。
齐卓一跳了进来,一连将张阿生身上数个穴道点住,这时张阿生肚皮上开了老大一条口子,肠子已然可见,后面齐老大数人来扶住,眼中带有泪光。
张阿生身体抽动,眼见是不行了,血水从木板渗出,两柄杀猪刀掉落于一边,齐老大扶且张阿生,丝毫不顾张阿生身上的血水。
张阿生低声道:“大当家,我是不行了,我没有法子报你大恩,当年若不是你,我早死在洛阳之中,只是这些年,我……我,你要小心段德义。”
齐卓一道:“兄弟,你一定要活过来,你挺住,我知道你喜欢花月姬,你好以后,我把她送与你。”声音已是咽埂难听,原来这花月姬正是齐卓一最爱的一个小妾,齐老大早便看了出来,只是装作不知。现下开口送,只盼自己兄弟活过来。
张阿生艰难将头转向正明老和尚,道:“大师,其实我没有杀那么多人,我……”话还没有说完之间,再也没有力气。
齐卓一身后众人皆向巴山派一众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一众人,齐卓一站了起来,大声道:“这比帐便记下,我等绿林汉子,血帐血偿。那一位兄弟再上前向谢大侠讨教。”
正明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脸作悲色,道:“谢大侠,刚才你明明可以不杀这位张阿生,为何剑下不容情,向断石如何教你的,他是怎么收下你这个弟子的。”
原来比武拼斗,虽然各安生死,旁人不得相助,但一方认输,另一方若是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如此痛下杀手,更何况谢易的武功剑法,大大高过张阿生,刚才大可以不杀死张阿生,却是毫不容情。
谢易笑道:“大师,这等杀猪屠狗之辈,何必爱惜。”说完施施回到自己座位,这胜的言家一方本应大声呼喊,以壮已方气势。只是众人见到谢易剑法毒辣,一时众人都不能作声。
这时段德义跳将出来,大声道,我向巴山派挑战,谢大侠,你还上不上场。
段德义上场便知,对手中最为毒辣的谢易已然出手,便不会再行出手,而张观涛刚不同,即使对送茶水的下人,张观涛也是客客气气,显然是仁慈之辈,决不是谢易这等狠毒之辈。又看到谢易与张观涛显然不是一路货色,两人神情之间极是不对味,更加说明这张观涛不是谢易这等人物。
这段德义才投入齐卓手下一不久,齐卓一到底也是当绿林老大的人物,当即从痛失兄弟之情中醒了过来,道:“你便向谢大侠讨教一下罢。”
张观涛却站了起来道:“这一场,便由张某接下了,这位段兄弟便请出手罢,我这位谢师兄已然出手过一阵,便不再接下一阵了。”
段德义心中暗喜,不等齐卓一接话,连忙道:“正要接一接张大侠高招。”这一下齐卓一再改口也来不及了,齐卓一心中暗怒,却不便显露出来。道:“也好,那你便接下张爷的招数罢。”此时他恨上了巴山派一众人,也不再称大侠了。
段德义呼号一声,从后面拖出一大铁锤,跳到场中,张观涛将茶水放到桌子上,拿起剑,上了场。
齐卓一一见,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武功更高,不过也好,这一阵本是要输的,这段德义屡次让我作难,本就信不过,大大不同于从老兄弟阿生,死了也好。”
张观涛手持长剑,段德义手持大锤,当头朝张观涛头砸下,这一下,砸死了无数人物,段德义曾用此锤将监矿老太监一锤打死,将头打入胸腔之中,这一下,当真是气势逼人。
张观涛笑道:“段大侠果然是外门高手,江湖所传不虚。”众人心中都道:“也只有你才叫这人大侠,这等人物,却还如此客气。
张观涛一指点在那大锤上,那大锤如同打在钢铁上,发出一溜儿火花,张观涛变指为抓,一抓之下,那锤头变作了豆腐一般,被张观涛一抓抓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那斧头抓下来后,募然发出“砰”的一声,一道银光从断的斧头处闪现。正是段德义藏在锤头上的毒刺,这一招,也是为了对付将要来的张帆的追杀。却不想用在张观涛身上。
正刺在张观涛的手掌上,这时段德义却突然向后跳去,急急向自己一方人靠近,生怕这时张观涛杀上前来。
言方物脸作怒色,大声道:“齐老大,为什么你身下用暗青子,这是使诈,这两湖绿林就是这般英雄行径么?“
段德义怪笑道:”言老大,这比武之事,可曾说了不可以暗器么?我记得言老大最长的便是暗器,如果是言老大上场,不用暗器如何?“
场上马三品与两湖绿林交情最为深,这时也感到要么绿林人物说话,开口道:”段兄所言也是,在开场之时,便没有说过不可以用暗青子。“
那大锤上的毒刺上的毒性极烈,不多时,便看到盘坐于地上的张观涛手变作黑色,脸上半白半红。
段德义高兴道:”正明大师,这一场,是我方胜了罢。“此时齐老大身后众绿林人物都脸露喜色,这一场,本是以为要输的,不料峰回路转,却可以胜得一场。
正明和尚看了看地上运功的张观涛,此时张观涛作声不得,知道他正在动功,便向谢易道:”谢大侠,你怎么说呢?“
谢易巴不得张观涛死掉,张观涛输了一阵,那么便是张观涛的不是,这一来,胡一达与张观涛一定不好看,要是张观涛死了,那更好,谢易只是轻轻道:”唉,技不如人,却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师弟命苦啊。“说话间只品着小二送上的茶水,竟是看也不看地上的张观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