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达长笑道:“你们可知,这连正文勾结魔教,欲将大家都卖与魔教,被我弟子撞破,所欲杀我弟子灭口,如今,正是罪有应得。”说话间,只听得人群中数十人同时大声叫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这数十声,个个都是内功高手,显然潜伏于堡中良久了。
数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连正文一见,心都凉了。
这些人,有少林寺的觉慧和尚、少林的俗家弟子张志达、有五台山明空、明法、有铁拳会张存仁,甚至还有西岳华山派吴子兴、黄河金刀方老爷子方世杰、方世经、方世明,其他叫不出来名字的人,更有十多个,这些人早便藏在人群中了,自己却没有发现。
那方世经跳将出来,大叫道:“没有想到这连家堡也是一藏污纳垢之所,与魔教相勾结,真是没有想到。”方世经身后跟着一只大狼狗,正不怀好意,寻着地上的肉沫吃,些肉沫是刚才胡一达掌醉连正文手臂之后,掉在地上的。
连正文忍住痛,低声向身后的弟子道:“快快却叫堡主,多叫人手,不可在气势上让人比了下去。”身后的弟子连忙去了。
方世杰跳将出来,突然一刀,这正想去报信的弟子,顿时身首分离,人头掉在地上,惨叫之声响起,人群更是吓得退了些,妇女孩童都不敢去看,方世杰用脚踢了地上的尸体几脚,朝了掉在地上的头一脚踢出,那头“嗖”的一声,飞上了天空,方世杰用布擦了擦脚,退回了胡一达的身边。
方世杰笑道:“这人想必也是个魔教的探子,不必留手。”几个和尚宣了一声佛号,却也没有制止他,这里是以胡一达为首,他们也不好轻易说话。
连正文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嘶声道:“诸位大侠都正道中人,怎么乱杀无辜。”
胡一达道:“正是这句话,我却要问你,你却为何要杀我弟子?”
连正文道:“吾何时乱杀了?”心中却在计算大哥到的时间,计算场中众人的实力对比。眼角向着远处望去。
胡一达嘴角露了一丝冷笑,心知对方的拖时间,他也不点破,顺道连正文的话头,与他分说下去。
两边一时进入了口舌之争中。
此时在内院中,薜穿石用剑指着连正安,那剑还滴血,一边一群妇人、孩童挤在一起,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在一边,还有数十具尸体,男妇老少都有。
薜穿石狞声道:“连堡主,你认不认罪?我们要你做的事情,你到底做不做。”
连正安喘首粗气,他身上受了八处剑伤,薜穿石每次都不杀死他,只在他身上放深深的口子,此时他身上,几处都可以看见,他已然的薜穿石拼了数次了,可是两人的武功,差距实在是太大,比不过对方的。
一个连家的子弟,倒在地上,刚才让薜穿石一剑劈掉了腿,白骨都可以关节处可见,本来在地上,已然不出声了,看到薜穿石立于自己面前,似是没有防备,大叫声中,猛然奋起最后的力道,向薜穿石合身扑过,并大叫道:“老叔,杀了他。”
薜穿石嘴角冷笑了一下,转了下身形,那青年子弟扑了个空,薜穿石不用剑,只用左手手掌,猛然朝那青年的天灵盖上一拍,堂中众人只听到:“卟”的一声,这青年子弟的头颅让薜穿石一掌打进了胸腔里,血却没有飞出,薜穿石又一脚,那青年子弟的尸体便飞到了一群孩童的面前,一群孩子吓得大哭起来,妇人们拼命捂住孩子的嘴,不让孩子们发出声音。
连正安脸色惨白,道:“住手,我,我……”
易辉从堂口走了进来,看到薜穿石的做派,眉头一皱,稍有不喜,道:“外面的人都清理了,不会有人来了。”刚才他却是去杀外面的人去了。
连正安惨笑道:“巴山剑派,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只是张帆的师弟,便如此了得,连正安败于阁下手中,却心服口服了,只是如此乱杀,与魔教何异。”
易辉道:“我们与魔教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我们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魔教一干人不明白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才是王道,只当婊子,不立牌坊。”
连正安道:“两位如此做派,不怕正道武林人士知道么?”
薜穿石笑道:“连堡主不会说的,说了,你全家就死光了。”
这时几个巴山派的弟子从门口进来,一个弟子道:“师叔,掌门吩咐要快了,前面以经发动了。”
薜穿石笑了笑,走到一堆孩童面前,轻轻拉过一小孩童,笑道:“这个是连堡主的侄孙儿罢,生得好漂亮,不过我看命是不长了。”
连正安道:“你敢杀孩子?”
语言未落,只见薜穿石提起剑,一剑挥下,那孩子身边的一妇人,想必是这孩子的母亲,本想来抢孩童,让薜穿石一剑刺入了胸中,血染红了她的绫罗,她的一双眼立时变得没有了生气,薜穿石剑一提,尸体便飞了起来,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孩子们大哭起来。
薜穿石整了整嗓子道:“为了武林正义,为了灭掉魔教,为了天下苍生,某不得不行此以杀止杀之事,南无阿弥陀佛。”
一妇人朝薜穿石跪了下来,哭泣道:“莫杀我,莫杀我,我孩儿才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