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性奇道:“你这却是什么话,我们当兵的,不打胜仗,难道打败仗不成?”
盂有德道:“大人,您每次都冲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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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冲杀在前,每次都是我们左营最先上前,大人也屡次立下战功,可是,大人没有发现么?大人打的胜仗却多,那些文官就越喜欢派大人到最为危险的地方,一旦那里有难以啃下的骨头,我们左营便是第一个被派上去的。”
说到此处,盂有德停了下来,孔有性沉下脸,回想一下,确实如此,每次打了胜仗,升官没有自己,但是那里有难,最先上的便是自己。“
盂有德道:“大人,你看前军申副将,他一营兵额五千,可是最多只有两千人,吃了三千人的空饷,每次打仗,跑得最快,但是却从来不影响他升官发财,他是哨官时,您就是游击,现在他已是副将了,您还是游击,还不是因为他把空饷和兵部职方司人一起贪了么?”
毛有性回想一下,确实如此,那申定华极长于钻营,每次打仗,跑得最快,他的一营中,除去他的亲兵,其他的兵士,便如同乞丐一般,身无片甲,申定华也不让他们吃饱饭,省下的兵饷,都喂了一干文吏,莫名其妙的,他的头上便有了许多功劳,现在升到自己头上去了。
盂有德道:“将军,以后再上阵时,且记不要冲在最前,就算被安排在最前了,也不要乱冲,保存实力是最紧要的。”
毛有性本来想骂那盂有德有一番,但是最终却没有张口,他这一营兵,许多老兄弟都战死了,却没有抚饷,腆着脸去讨,却讨不来,反观其他几营,吃吃空饷,打仗乱搞一通,却连连升迁,而且都对自己不待见,看来确实不能这般下去了。
盂有德道:“大人,这次的粮不足的您可以自己补上,下一次呢,所以以后若是和奢家土司兵打,咱们也不要太用力了,说不定,打胜了,还有罪呢。”
毛有性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下去罢,以后的事我自然省得。”
盂有德转个身下去了,这些亲兵,家丁,都是毛有性最为亲近的人,这些话在他们之间也能私下里讲的。
外面张帆听到此处,净眉头皱成一团,他却也是无法,自己也只是个武官,管不了这些事情,现在,情况都发展到了官军不敢打胜仗了,这大周朝的兵,不知还能用几年就要完全糜烂。
张帆也转身便走,这些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贪黑军饷的,决不止万直超一个人,整个职方司都有份,想来神都户部的大人们也有分润,管粮仓的官员也有分润,吴柄章想来也是知道的,但是吴柄章也不敢管,大周朝的官场有多大,这里面的水就有多深。
张帆带着两个亲兵,一摇二晃的往自己家中行去,二亲兵兴高采烈的说今天着万直超吃了亏的事情,张帆却是兴致不高,看到现在大周朝的军力如此,张帆心中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几人回到春花巷中,解雨早在门口张望,看到张帆来了,露出微笑。
狗剩阿求两人都不敢看解雨,两人都半头低了下去,一下子没有话说了。
张帆跳下马来,楼解雨的肩头道:“师妹,今天出了一点儿事情,我们回来晚了。”
解雨却只是为张帆解开了披风,两人一齐进了院子,桌子上早摆好了饭菜,解雨按住张帆坐下,道:“早知道了,你且快快吃饭罢。”
张帆接过筷子,挟了一口菜,春鸦早将两碗面条端了出去,两小兵在门外呼呼吞面条。
日光照进这小院子里,没有什么声音,张帆却是嚼得无声,解雨在一边看张帆吃,张帆吃一口,解雨便笑一笑。门外两小兵却是粗人,将那面条喝得山响,故意大声叫好。
日光从藤萝中漏进来,照得这小院金黄金黄的,一缕余晖照有解雨脸上,一缕乌发在在小风中吹起,仿佛是时间静止了一般。
张帆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摸向了解雨的脸,解雨也没有让开,任张帆的糙手摸到解雨如玉的一般的脸庞上。
张帆喃喃道:“师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夜间,星晨初上,星光照了进来,张帆看着天上的星斗,两小兵早归了兵营中,这院中,只有张帆、解雨并春鸦三人。
张帆看星斗不语,解雨却静静走到了张帆的身边,为张帆披上一件衣服,靠在张帆背上。
张帆闻到解雨的发香,知道是师妹,也不言语,两人靠在一起,听着安静的声音。
解雨幽幽道:“师兄,我听阿求说今天你受了那万大人的气。”
张帆摸着解雨的肩头道:“不要紧,一个酸文人,算不得什么的。”
解雨道:“师兄,你不要当这个什么官儿了罢,咱们一起回巴山,服侍师父到老。”
张帆道:“我也没有受什么气,只是和那吴大人抬一下扛,与人斗,其乐无穷,我要是不与人斗,我会不舒服的。”这话却是安尉解雨的,回到巴山,那言方悦那婆娘,实在凶恶,解雨和那言方悦极是不对付,张帆如何能如此做。
解雨道:“师兄,你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张帆道:“现在有了原来四成的水平了,大概与张观涛的水平常不多了。”想到张观涛,心中有些不乐,张观涛原本是个老实人,不想也被人暗算了,心中打定主意,照顾好程立挺,让张观涛一脉传下去。
这时一阵幽香传来,正是解雨的体香,张帆看到一边的解雨,星光之下,解雨份外秀美,樱唇琼鼻,目若珠帘,肤若神人,这等绝色佳人,倾倒于自己,真是天大的福报。
想到此处,将解雨拦腰一抱,解雨惊声中,张帆已然将佳人抱了起来。
解雨惊道:“大师兄,你,你……”
张帆道:“师妹,我……”话还没有说出口,解雨却伸出柔荑,将张帆的嘴轻轻按住了。
张帆开怀一笑,抱住佳人,一脚踢开房门,一掌打灭了灯火,张帆低声道:“师妹,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没有她啦。”
这一日,正是押送完军饷的第二日,万直超一大早便晃到了衙门口,背着手,这些文官们的事情都不多,大都是下面的书吏们做完,他们只用签字便成了,大多数的时候都只是坐一下堂,万直超为了功名苦读十年,现下终于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候了。
那看门的衙丁看到他上前了,笑着上前,向他唱个大喏,这衙丁也是跟着万直超一起提粮的官吏,自然也可以分润到点儿,是以这门子极是讨好这朱直超。无论在何时何地,讨好上级,都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