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看,还是郡主可靠。
所以丁侧妃这儿,算是门庭冷落许久了。这次秦庶妃来,也不是为了嘲讽或是聊天,而是接到了崔然的话,让她拦住丁侧妃。
丁侧妃要走,黛琼要拦着,二人一时胶着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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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厢魏萝早已经将自己的事情说出。
“当年御医民间神医,不知道找了多少,依旧去不掉,只说是金簪利器,可能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当时都以为,混进了泥土砂石,疤痕总会痊愈的。而后张庶妃死了,这案子,也就没人再问。太后娘娘宽仁,一直惦念我这道疤痕,可惜啊,好药用了不计其数,毫无效果。再然后便是宫内苏美人毁容,偶然一次进宫遇见苏美人,我才发现那疤痕与我的太像。”
魏萝缓缓道来,十几年,一个注重容貌的女子,成日里顶着一道可怖伤痕行走,心早已痛的麻木了。
“世上没有如此凑巧之事,苏美人与我算是同病相怜,肯与我说些事情。比如当日,她实在是没有出言顶撞,只不过是贺贵妃……也就是如今的恪昭媛故意找茬,手指头上戴着尖利无比的金护甲,才成如此。金簪、金护甲,不瞒郡主,我家中也有被金器划伤的,也都没有如此可怖的伤痕,而贵府丁侧妃一系,与贺,与恪昭媛交往过密。”魏萝仿佛看穿一切,却又不能明说,“当时的贵妃,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日中天,我哪里敢与之争锋?再者说了,这两件事,又哪来的证据呢?”
“多谢陆夫人坦言相告!”朱承清今日总算是见到曙光了,站起身对魏萝行了一个大礼。
魏萝赶紧连说不敢当,眼神移向朱承瑾,“我今日前来,还有个事儿想询问郡主。”
人家那么出力的坦白,总不能就为了跟你景豫郡主打好关系,必有所图。
“陆夫人请说,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这话说出来,不管魏萝如何,朱承清心中一暖。
“郡主既然监审卖官鬻爵一案,不知皇上……有何处置?”
朱承瑾笑道,“夫人只管放宽心,陆大人与此案有没有关系,皇伯父心里清楚的很。”杀了几个官了,总不能把朝廷上有牵连的都给宰了吧,那上朝的时候位置得空出一半。所以像是陆大人、章青云这些人,贪的少,多数都是底下人孝敬,没说清楚具体是干什么的,又跟吏部牵扯不到一起去,又属于皇上心腹,大概都是小惩大诫。“不过,总归那个陆奎也攀咬出了陆大人。”
“今日隐约闻言,皇上对齐郡王的惩罚,变了?”消息还没传到王府和魏萝的耳朵里。
“齐郡王有失察之则,估摸着就要下旨了。”朱承瑾平缓道,“齐郡王尚且要割肉,夫人还得劝劝陆大人,长痛不如短痛,该吐出来的,就别再苦苦藏着掖着了。”
魏萝被这话说的心中大惊,道:“多谢郡主,此等恩情,我与夫君自当牢记在心。”
“夫人暂且慢走,”朱承瑾拦下要起身的魏萝,“还有一件东西,劳烦夫人过过眼。”让满堂捧着一个长方盒子过来了。
朱承清早就觉得此案不简单,自然多加调查,前几日在周皇后面前说过后,朱承清便派人以瑞王世子的名义调了当年张庶妃的案子档案来,口供证词,还有物证。
要让魏萝看的那东西,正是已经蒙尘的金簪,干涸的血迹渗透其中,斑斑点点充斥着一股阴寒。
魏萝这一早晨自剖伤口多次,也无妨碍了,接过金簪,道:“正是这一支!”她印象可是太深了,“听闻这簪子出自专为宫中打造金饰的璞玉坊刘金的手艺,芙蓉并蒂栩栩如生,枝叶纹理,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朱承清鼻尖微酸,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夫人大恩,朱承清铭记于心。”
魏萝哪能真的让婉和县君给自己下跪,扶起来还忙道:“县君折煞我了,郡主日后若有何不解,只管再传我问询,如今我先回去与夫君说些事儿。”
朱承瑾知道她归心似箭,与朱承清一起送她到了门口,给足魏萝的脸面。
朱承清得知这一切,仿佛一下子松懈下来,朱承瑾不得不提醒:“清姐姐,事情只是开了个头,咱们明日便找这个刘金问话如何?”
“妹妹辛苦到今天,我实在是……”朱承清心里知道,朱承瑾压根不需要管这事儿,反正有没有张庶妃的案子,丁侧妃也是斗不过郡主的,但是朱承瑾肯这么帮她,不论是为了什么,她心怀感激。
二人还没说完,便听得身后传来朱承宛的声音:“二位妹妹这是做什么呢?站在府门口,也说给姐姐听听?”
朱承宛到场,朱承瑾朱承清二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说话,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幸好景豫郡主道:“宛姐姐这是要出门?”
“是啊,”朱承宛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听闻明儿津北侯夫人要来府里做客,我特意去取我新做的一套首饰头面。毕竟我可比不上妹妹,用度都是宫中赏赐,专人打造。”又向朱承清道,“可是我怎么听着明儿妹妹要出门,那可真是不巧,咱们姐妹二人不能一起面见津北侯夫人了呢。”
朱承清心情不错,弱柳扶风的模样,脸上却含笑低声道:“姐姐可不是要放心了吗,但是我得提醒姐姐一句,我能抢你的东西一次,怎么就不能抢第二次呢?”
若不是朱承瑾站的近,还真以为这两个人说什么姐妹私房话呢,看表情和乐融融。
一再想到这二人争夺的原因,朱承瑾不由头疼。
朱承宛这次确实大度极了,“妹妹,这次可是父王承诺的我,”瞥一眼朱承瑾,“怕是你想抢,也抢不走的。”
“是吗?”朱承清才不会看着朱承宛病弱就让她,“只是,郡主看清了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父王也不知何时能看清楚。”
“那也比罪妇之女好。”朱承宛脸上一直充斥着一股虚弱的蜡黄色,这句话也轻飘飘的。
朱承清奇道,“罪妇之女,对了对了,宛姐姐的生母王氏,如今还被禁足呢吧?”
这二人要不是顾忌着是在王府大门口,估计都能撕起来。
朱承瑾道:“好端端的,说起这些做什么。宛姐姐要去拿什么,就赶紧去吧,清姐姐今日也累了,回去休息就是了。明日你们俩在家里接待津北侯夫人,我去办事儿,清姐姐觉得如何?”
“那就得多多劳烦郡主了。”办事儿自然是找刘金,朱承清诚恳一谢。
朱承宛却是心底暗喜,景豫明日不在,更没人帮着朱承清了。
却完全忘记,朱承清第一次抢走她进宫机会,也是没人帮忙的。
朱承瑾与朱承清各回各院,刚进院门要说一句“这一天累的”,话没出口,崔然就道:“主子,皇上将齐郡王改封勤思郡王的旨意下来了,还有件事儿。”
“崔姑姑但说无妨。”
崔然四处看了看,将侍女全部遣了下去,道:“勤思郡王府里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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