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那便是身败名裂,国破家亡啊。
与塔塔木一战才结束,他的伤口才愈合,可是这国家恢复的可有这么快?他的国库恢复的可有怎么快?
她怎么能看他下那么大的赌注?
“楚大夫,你让你们家东方告诉靖斯年,就说我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让他好好呆着!”洛晓霜说完,便带着侍女朝含元阁走去。
楚心渝愣了愣,突然明白了,淡淡一笑,吩咐侍女看着小公主,快速的去找了东方彦。
等洛晓霜走到含元阁的时候,外面已经不少人了,她看了一眼喜福,低头柔声说,“臣妾想见见皇上……”
喜福一愣,随即便说,“美人在这里等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她淡然点头,洛晓霜觉得自己真的好强大。是不是做了母亲,就是什么都不怕了?还是他让她变得什么都不怕了?
“美人,皇上在忙,让您回去!”喜福不一会就回来了。
她笑笑,转身走了。出了含元阁的屋檐,转身又面对了含元阁,跪了下来,“皇上,臣妾不求别的,只求皇上别送臣妾去闽钏。这一辈子,臣妾死,也要死在燕国!”
她的声音悠亮柔软,在静谧的早晨显得特别的响亮突兀。
屋内的确很多人在,听到了都微微一愣。
所有人只有一个感觉,如此说来,这齐国皇帝到有点自作多情了。他这要回自己的皇后,可是佳人已变心,宁愿死在燕国也不愿意做齐国的皇后,那这事还有必要讨论么?
含元阁是内殿,本来是想招待齐国使者缓和下气氛的,洛晓霜这一闹,基本上事情已经解决了。这齐国使者恨不得现在有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按道理这场戏该结束了。
可是,某人下了死命令,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他挣扎挣扎,还是说了句,“今天大家都累了,下去吧。两位使者好好在驿馆休息,若有任何要求可以随时找九门提督刘大人。”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到了门口,隐隐听到屋内的那个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她好好跪着!”
众人微微耸肩,一下子都觉得有些顾虑真的是多余的。
显然,这齐国三皇子与仲国公主,再次沦为了八卦笑料的主角。
只是这一次,皇子成了皇帝,这公主成了别人的美人了!
众人散了,靖斯年这架子再也端不住了。
这毕竟是一月份的北方,外面都是白皑皑的雪,他从二楼看下去,见她挺的笔直笔直的身板,怎么感觉整个人说晕就要晕啊,“东方,你问问楚心渝,她膝盖有没有垫东西啊?”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想应该会垫东西吧。”
东方彦才不理睬他呢,还真把他当作传话的了?
靖斯年压根没听他的回答,他现在脑子想的都是乱糟糟的东西,说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只盼着时间快点快点。
可是这时间过得比任何一天都要慢,比任何一天都要长。
终于,太阳光变的柔和了,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含元阁的阴影内,他问,“喜福,去把人带进来吧。”
“慢着,”东方彦看着他,“不到天黑就进来着急了点吧?都做到这份上,还不如挺着呢。去年那柳婕妤可是跪那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才赎了她的罪,怎么到了司静宸这边什么都变了?”
东方彦撇嘴,态度很明确,他靖斯年从来都是下手狠的人,原来也有今天。
靖斯年很不爽,这含元阁内都是亲近的人,也顾不了了,“东方彦,你信不信朕让人把楚心渝吊起来抽,朕倒要看看,你着急不着急!”
说到最后,基本上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楚心渝是司静宸的近侍,那女人护短,你确定要抽?”东方彦一脸无所谓的回他,果然将他气的够呛,脸又黑了几分。
靖斯年咬咬牙,冷笑了几声,“东方彦,等这事完了,朕一定好好陪你玩。”
东方彦一愣,很明显,接二连三的因为司静宸这女人,他成功触怒了靖斯年。
“楚心渝说了,给她吃了药,死不了,挺到天黑绝对没有问题!”
不好玩,他甩手走人。
靖斯年轻哼,懒得搭理他。
“喜福,去准备暖炉,然后在准备点参汤,天一黑,就把人给朕扶进来……”
她这样,若是换作以前,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她投降了,他便也开始改变了,什么时候他开始会心疼人了?
这天,什么时候才开始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