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就会迫使主公加入这场大战之中,这实在是有点儿越俎代庖。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可是我的心中还是放不下心。”
宫地明光点头称是,道:“这倒是,不过一美遮百丑,这一场大胜将会促使根来寺放弃更多的利益,同时迫使根来寺更加的结束这场战事,这都是有利的,大人不用担忧。”
葛笼衡信点头道:“但愿如此?!”战前他蛰伏许久,终于被放出来想要立下不世功勋,却没有想到后果如何,可以一场大战之后,冷静下来,葛笼衡信的心才提了上来,七上八下的。
葛笼衡信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之中了。
次日,根来寺正殿。
看着津田算长押入正殿,坐在主位上的座主原本带着冷光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他站了起来,冲了上去就给了津田算长一个耳光,几乎打歪了他的半张脸,随后又逼视着他道:“你的办事见长啊?”
津田算长还不清楚和歌山城下发生的战事,也不清楚他的儿子讲根来众几乎丧尽,损失惨重,重要的是剩下的根来众成员几乎丧胆,没有半年时间恐怕是回转不回来。
津田算长已是六十高龄的老僧,他一下子就被打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以慈悲示人的座主,随后他这一问看似轻描淡写,瞬间便击碎了他平静的表象。老谋深算的他还想竭尽全力保持惊愕的表情,只是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此时的座主,早已经不是他印象里慈悲善良的座主,他的脸上,带着冷冷地审视,那眸子里,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津田算长一脸的不知所措,惊问道:“属下不清楚?”
座主的声音一片冰冷道:“住嘴,宗善,告诉他,好好告诉他,他的好儿子到底干了什么?”说着气急了到了极点一般,返身坐下,他的身子不禁颤抖着,四周的目光全都在看着津田算长,眼中全都是冷芒。
宗善摇了摇头,道:“监物,昨日纪之川河口大战,你的好儿子太郎左卫门率领着三千五百根来众和伊达军展开了一场大战,你是否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津田算长一愣,宗善长叹一声,缓缓道:“根来众惨败,留下了上千条性命,和歌山还在伊达家的手中掌握着,纪之川河口还在伊达家的兵锋之下,根来寺却没有了护卫。”
说到最后,宗善可说是声嘶力竭,他一把拽住了津田算长的衣领,狠狠地看着津田算长,怒道:“你我之争不过是内部之争,你却要陷根来寺于险地,和你一同陪葬。”
津田算长听到和歌山城之战的结果,整个人懵了。其他人显然没有考虑道这一步,闻言全都变了脸色。
根来寺座主听了,他初次听闻和歌山城之战,根来众损失惨重,狠狠扇了津田算长一巴掌,不过是泄愤他擅自行动,却没有想到津田算长的行动有可能导致根来寺一同陪葬。
根来寺座主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道:“现在根来寺该怎么办?”
宗善深吸了一口气,是上是下在此一搏,他叹息了一声道:“根来众乃是根来寺的最为重要的武装力量,现在伤筋动骨。虽然还保留了二三千人数,可是信心早已经丧尽,让他们去面对气势如虹的伊达军,我们放心吗?也就是说,根来寺短期内已经没有战力保全全部领地,一方面唯有竭尽全力保全根来寺本宗,另外一方面向伊达家祈和,同时与杂贺、太田等势力谈判,将他们重新纳入根来寺势力圈中,另外还要重新组建新的根来众。”
停顿了片刻,宗善又看了一眼津田算长一眼,目光之中露出狠辣之色,一切都是津田算长父子惹出来的,他不由皱眉道:“接纳杂贺众、太田众等原属于本愿寺的势力以及新的根来众形成战力都需要时间,当务之急就是和伊达家取得共识,达成妥协的协议,就算是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不要忘了,纪之川河口现在还有三千伊达军将士,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地援军到来。”
根来寺座主脸色一紧,他知道根来寺要大出血了,原本根来寺还握有四五千的根来众这一手好牌,现在这手好牌打成了烂牌,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够让根来寺安全,他看向津田算长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机。
根来寺座主狠声道:“将他拉下去杀了!”
懵掉的津田算长要被强行拉下去,出尽风头的宗善站了出来,劝说道:“座主,监物现在不能杀,不能够由我们来杀。和歌山城之战总要有人负责,现在杀了,恐怕会被人误认为包庇真正的主谋。”
根来寺座主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好生看押起来,不得让他自杀。”停顿了一下,根来寺座主声音中带了一丝冷酷,道:“下令,追捕津田余党,明算、算正、照算、有直四人定要抓捕归案。”
津田算长目光一定,他暗暗祈祷家人不被抓住,被带了下去。
根来寺座主轻声道:“宗善,你说说前往京都的使者由谁担任为好?”
宗善心中暗道座主是想要让他走上一趟,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他走上一趟也不是难事,可是今日这件事情却不是上赶着去的时候,这次前往必然是一次屈辱的行程。同时新的根来众要组建,宗善的心思早就落在了新根来众的首领的位置上,他知道一旦前往京都,返回之后恐怕新根来众早已经尘埃落定,他没有了任何插手的余地。
没有好处还要背负黑锅,聪明人才不会去干,宗善诚惶诚恐的说道:“座主,小僧乃是下层僧人,承蒙座主抬爱才进入正殿,可是却无法成为根来寺的代表,也下不了大的决定,还请座主另择贤才。”
正殿内一下子沉寂下来,座主的目光瞧向了四周,无一人肯背黑锅,瞧向了角落,道:“周济,这一趟还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