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蚂蚁而已。而且土佐国经过一劫,长宗我部元亲再也无法得到任何盟友,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他留给大家的印象也只有恶的一面。如果还想惹怒伊达家,直接下场来攻打,怕是没有一家会出力帮助他。
政衡放下了手中的书状,对他来说,此次之后,就算长宗我部元亲暂且生存了下来,却也不再能够成为他的对手,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当然,在未来某一天,他或许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土佐之出来人名字叫做长宗我部元亲,如此而已。
政衡的地位决定了他的视野,他已经没有必要去关注一个贫瘠的土佐国内的长宗我部元亲。对于世人来说也是如此,一个流放之地的国人众自然无法引起他们的关注。
摇头挥去心头杂念,政衡将自己从久远的记忆中拔了出来。对于他来说,前世的记忆大多数已经模糊不清,唯有看到了听到了放才会条件反射的想到他也曾知道这些事情。
深深的吸气,政衡心念着,或许应该趁着还没有彻底忘却,将曾经的记忆一一记叙下来,留存起来,等到真正忘却的那一天,也可拿出来看一看,让他知道自己的来历。
宫原正重走了进来,行礼道:“主公,斋藤军已经回师,不出意外的话,官兵卫和鹿之介应该会在三日后返回,不知道如何处置武田家的俘虏?”
政衡微笑颔首,眼底倒是没有多少欣喜,他说道:“官兵卫和鹿之介到达之后就让他们暂且休息,至于武田家的俘虏,将武田信繁招至本国寺,我倒要瞧瞧武田家的气概。”
宫原正重虽说不是聪明之人,不过常年伴在政衡身旁,也知道让黑田官兵卫、山中鹿之介暂且休息也为了保护他们,留在京中的不少伊达家臣对于两人的行动颇有微词。
宫原正重看了政衡一眼,迟疑了一阵,方才说道:“主公,是否按照常例处置俘虏?”伊达家的战俘按照常例是送往矿场做苦役。
政衡微微摇头说道:“若是越后的长尾景虎知道武田晴信无力他顾,那么他的下一步战略是什么,要么是与武田晴信再起战端,要么是前往和北条氏康争夺关东诸地。”
宫原正重心念电闪,吃惊的说道:“主公的意图是?”
政衡笑了一笑,道:“这就要看武田家的气概了,如果他能够拿出足够多的赎金,送还给他又有何妨?”
宫原正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政衡为何要见一个俘虏,原来是想要通过武田信繁为突破口,向武田晴信喊话,依次获得足够多的赎金,虽说如此一来能够增强武田家的实力,不过只要拿捏好时间差,或许还会有意外之喜。
对于政衡来说,一个错综复杂混乱不堪的关东才是一个好关东。由于用力太猛,这一次今川、织田之争,今川、武田可说是元气大伤,更因为互相拆台的缘故使得善得寺之盟名存实亡,北条独木难支,恐怕无力抵挡住长尾景虎的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