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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笑道:“此事我答应了,我会着人给东祭酒送酒去的。”
“劳烦薛郡公。”
“不敢,我所酿造之酒,能得秦王品鉴,乃是我之荣幸。”
转述完主人的交代,阿莫便告辞了。薛朗从地窖里拿出水果产出季节酿造的果酒,让人送去给方大娘,以做饮宴酒水用。
到得饮宴之时,秦王坐于客位座,举杯道:“今日饮宴所饮之酒,乃是薛咨议亲手所酿。我在长安听李尚书说过,薛咨议所酿之酒,可谓色香味俱全。今日饮宴,厚颜遣人去向薛咨议要酒,诸位一起举杯,感谢薛咨议之慷慨。”
众人笑着举杯:“感谢薛咨议!”
薛朗只好起身还礼,回敬大家一杯。韩进接着举杯,笑道:“我与薛咨议皆在公主府中做官,今日确是次尝到薛咨议的美酒,想来在场诸位,多是如此,托大王之福,我等该敬大王一杯,以作感谢才是。”
薛朗被说得脸红,众人哄然大笑,都说是该谢谢秦王。薛朗默默检讨,情商太低,不善交际,都忘记跟韩进培养交情了。
这一顿饮宴,大家喝酒也只是浅尝辄止,喝薛朗酿造的杏子酒,恰当其时。方大娘处事周到细心,冬天喝冷酒怕伤身,端上来的果酒都是烫过的,烫之前还知道派人向薛朗讨教,生怕烫坏了薛朗的酒。
秦王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在苇泽关待了五天。五天内,看平阳公主的气色和伤势确实在苏寒的治疗下越来越好,坦然朝苏寒行礼道:“多谢苏医令妙手救我阿姐!”
苏寒连忙让开,诚实的道:“不敢受大王礼,苏寒身为医者,此乃分内之事,不敢言谢。何况,此次公主殿下能安然无恙,伤势好转如此迅,乃是因为薛咨议的药好,是故,如要论谢,薛咨议占七分,苏寒不过是占三分而已。”
秦王道:“薛咨议赠药,于我自是有恩,然则如若无有苏医令之妙手,只怕也是不成的,请苏医令先受世民一礼,薛咨议那里,世民稍后再做致谢。”
无奈之下,苏寒只好受了秦王半礼,然后他回了全礼。秦王交代苏寒:“阿姐此次受伤,不止我挂念,圣人也十分挂念,盼阿姐早日回京,烦请苏医令注意,待我阿姐伤势恢复到可远行的时候,记得禀报世民一声。”
苏寒面瘫脸,满眼认真的答应:“喏!”
一旁的平阳公主不禁一笑,薛朗则很是无语,默默在心里骂了好几声二货and情商缺乏症患者苏寒!
谢完苏寒,秦王又谢薛朗,薛朗自然也不会受他礼,道:“大王莫要谢我。公主殿下于荒郊野外搭救我,又信重我,于我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不过是区区一些伤药,与公主殿下于我的恩情来说,微不足道,不敢担大王的谢。如若真要言谢,也该是薛朗先谢公主才是。”
秦王一听,点头道:“薛咨议言之有理,然而,此是你与阿姐之恩义,于世民来说,却只有薛咨议赠药与阿姐之恩情,世民谢的乃是这个。”
薛朗直接被说得哑口无言,憋得脸通红,也不知该怎么反驳秦王,只能受礼。
秦王不厌其烦的交代,让平阳公主伤势大好,可以远行之后便回京,他那里回长安后,会立即提请政事堂商议合适的、可派遣到苇泽关来镇守的将领。
秦王带着满腹的牵挂走了,苏寒与薛朗一起跟着大部队去送行,望着秦王远去的背影,苏寒赞道:“秦王位高权重,然则为人却重情义,为了公主,肯放下架子向我俩致谢,说实在的,我心中略有些激动。”
最后这句,语气却是学着薛朗说的,逗得薛朗忍不住拍了他脊背一下。不过,倒是对苏寒的话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