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锡兰本来就是那种特别毒辣的心计很深的女人,早在听到夏凌仙说吴麽麽已死在竹林里的时候,早就魂飞魄散了,耳边乱哄哄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满大堂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凌仙,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赴个宫宴怎么会碰上这样刺杀?昨晚真该让你四叔五叔送你进宫的!”四房的柳烟却十分的会说话,语气里还包含着真实的担忧。她才不像她妹妹那么傻,在老爷子面前还置疑夏凌仙,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夏老爷子怎么会一声不吭,也无惊讶,而是目光如刀,冷寒如冰地盯着顾锡兰。
“你个贱妇!居然如此的包藏祸心,谋害我夏家子弟!大哥,三弟对不起你,三弟这就休了这贱妇,把她送回九门提督府!”夏云星虎目圆睁,冲天怒吼一声,就命下人端来笔墨纸砚,当堂写下休书。
夏凌仙本来还以为顾锡兰会为自己狡辩上几句的,没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浑身像是被人抽完了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
听着夏云星要休妻,她才惊愕地抬起头来,嘴里喊道:“不,不,相公,我错了,你别休了我,求你别休了我!”
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这样反目,一个十一岁的夏霸山,一个十二岁的夏霸业哇地哭了起来,哭道:“爹爹,我要娘,”
“爹爹,你别赶娘走!”
“是孩儿错了!孩儿这就向大长姐磕头陪罪!”
“大长姐,是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我不该打你,求你帮帮我娘,让我爹留下娘吧!”
夏霸业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凄凄惨惨地,双膝扑通就朝夏凌仙给跪下,边跪边磕头边哭喊。
夏霸山一见自家亲哥这样,这个跟夏依依一样,被外人称为夏府武学天才,仅仅十一岁就武师一级的神童,也跟着跪了下去,边哭边磕头。
“是我们做错了,求大长姐让爹爹不要赶我娘走!”
这一瞬间的变化,惊动了满堂的人。
夏凌仙也被夏云星这样说休妻就休妻的举动给震撼了,泥霉,这才是真男子啊,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反观顾锡兰,仿若生命走到了尽头,满脸苍白,无一丝血色,呆呆地看着振笔疾飞的夏云星,呐呐地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老三,你在做什么?!”夏老爷子喝了一句,虽然他也不见待顾锡兰,可毕竟她还是他两个孙子的娘亲,这孩子若是没了娘,又半大不小的,被顾锡兰教得离不开她,万一他们真的将顾锡兰给赶走,难免这两个小子不会记恨他们一生。
只是,这个顾锡兰做的也太过份了,他一看到她,也是有气来着。
夏凌仙莞尔一笑,伸出手去,抓住了夏云星的笔杆子,道:“一会安王世子就要到了,家丑不外扬。这休书,还是等安王世子走了之后,再决定写不写吧!”
“而且,两个堂弟这样哭求,如果三叔不给凌仙一个面子,暂时留下三婶娘,凌仙怕他们兄弟二人日后报复啊!”
话音说得忐忑极了。
“这两个小崽子,他们敢!”夏云星怒火中烧,厉喝了一声,道:“你别拦着三叔,三叔现下就是要休了这恶毒的婆娘!居然敢谋害大哥大嫂的孩子,我没一拳打死她,已是对她的仁慈了!”
说完,就动用了灵力,想震开夏凌仙握住笔杆的手。
但是——
一下,二下,三下,灵力出到了十成十,居然还震不开那只皮包骨似的手!
夏云星骇目!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