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婕妤望了曦妃一眼,道:“难道说,听说过九香断魂散,便是臣妾下了这个毒么?天下听过这个的人多了,难道都曾下毒害人么?九香断魂散知道的人少,那砒霜可是知道的人多,曦妃娘娘你也知道,难道赶明儿哪里再有了中了砒霜的人,便都算在曦妃娘娘您的头上么?臣妾想,再湖涂的判官,也不会有人这么断桉罢?”
曦妃嘴角有些抽搐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苏婕妤,你在本宫的遐福宫里,丫头似的奉承着本宫,到现在,如何便敢反咬本宫一口了?苏氏,本宫念您旧日待本宫还算恭谨,劝你一句,收手罢,别再一意孤行了,你造下的孽,够多了。”
曦妃不提旧日还好,一提旧日,苏婕妤疯了一般地冷笑一声,道:“好,我认,曦妃娘娘,我认,不过,你既然说是我在你遐福宫,便如丫头一般,那我便认是你主使我的。那时,我曾与你讲过九香断魂散的时候,你便说,能不能借此物,除掉几个人。那时我依旧只当娘娘你在同臣妾玩笑,便应承了下来,谁想到娘娘你倒是当做了真事。一个多月前,你同我说,你要除了皇后、除了昕嫔,之后两个皇子若是肯听你的话,你便留下,若是不肯,便也除了,你还答应过我,之后叫三殿下还养在我的身边,至于昀妃,除不除,全看我高兴了,你到那时是一人之下,不会再把妾妃之争放在眼里。”
曦妃看了一眼几尽疯狂的苏婕妤,又看了她身后的几个宫人一眼,暗中示意宫人,若苏婕妤有异,随时按倒,切莫让她伤了自己。
曦妃恍若无事一般地笑了一声,道:“我说你于我面前像丫头,也不过是说得过了一些,其实又哪有那么样地严重呢?你如今倒从这么一句话里,找到缝来,好攀扯本宫,不过,你去是妄想了,近来昕嫔对本宫虽远不如以往恭敬,不过本宫若是有心为难她的话,明面儿上责罚了她,料想谁也不会说本宫什么,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本宫还不屑用。”
苏婕妤仰起头来,笑得去惊鸟哀鸣一般,道:“在娘娘看来,我们所能做下的事,自然都是下三滥,哪及得上娘娘您出身高贵,在这宫里,又是皇后以下的第一人。”一双眼红得彷佛要渗出血来一般。
皇帝看着一直争吵不停的二妾妃,忽然道:“等等,苏氏,你刚说什么你所能做的事,在曦妃眼里如何如何,朕问你,你到底能做什么事?”
曦妃不等苏婕妤开口,便道:“皇上还用问么?自然是投毒陷害的事。”
皇帝横了曦妃一眼,道:“朕没有问你。苏氏你说。”
苏婕妤望着皇帝,语带哽咽地道:“皇上,臣妾不过是一时口没遮拦,皇上您便疑心臣妾么?”
皇帝神色清冷地道:“向来有句俗话,叫无心出有意,你的无心之言,朕已然听了,那你这无心的话,里面有的又是什么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