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还得去找地方换裤子……
次日起来,我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让自己的身体活络起来,汗水从身上和头顶浮现,化作腾腾热气。
此刻的湘西大山,已经临近冬天,早上尤其寒冷,不过我却不怕,用压水井的水洗了一回脸,通体安逸,而小虎则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我,埋怨道:“你们昨天晚上也太闹腾了吧,弄得我都没办法睡觉!”
他很不满地瞪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闹腾?
我昨天除了被蹬下床和被楚小兔笑的时候,闹了点儿动静之外,什么也没有干啊,怎么就朝着他了?
我看着小虎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有说话。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昨天梦里的种种情形。
之前的时候还我感觉十分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那画面却显得如此真实,就好像是真正发生过了一样。
是真的么?
我有点儿懵了,而这个时候,楚小兔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瞧见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
她的笑将我所有的疑虑给打消了去。
三人收拾妥当,老苗人却没有来送我们,一问才知道,他很早就去了寨子里的鼓楼祈祷,因为寨子里有个大活动,就没有时间来送我们了。
不过小虎对于坨弄寨和黑风沟的路都比较熟悉,算是寨子里的“老猎人”了。
由他带着,问题不大。
小虎背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用布条扎绑腿,然后又在腰间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又带上了水壶和其它野外生存的东西,检查过了一遍之后,对我们说道:“走吧。”
我们出发,从寨子左边的一条山道往里走,开门就是一座高坡。
那高坡我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了,但里面的野板栗树和山柿子树却还是很有印象的,而除了这两种树之外,最大的印象就是山高路险,十分险要。
有的地方陡峭无比,几乎都没有什么路。
倘若是一脚踩空,估计都要跌落十几米、几十米的深谷之中去。
在这复杂的深山之中行走着,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只能够凭着那些猎人或者采药人走出来的小径前行,而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一大片的深山,到处都是一片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反倒是又平添了几分别样感觉。
路上的时候,小虎跟我们介绍目的地——坨弄寨。
那是一个很邪性的地方,传说中当年有苗族土司造反,发动了大范围的叛乱,当时的明朝政府紧急处理此事,根据情况,有的拉拢腐蚀,有的分化,有的则是坚决打击。
具体的情节不多叙,相传有一支苗人最后退守在了十万大山的最后一个据点,凭恃天险抵御。
他们在那里,与明朝军队进行了大决战。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明军胜了——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一州一府的兵力而已,而战胜了敌人之后,当时的将领为了震慑骑墙派,在那儿实施了“斩草除根,鸡犬不留”的政策。
那个曾经无比繁荣的大苗寨子,最后却成了一片白地。
死地。
而那个地方,就叫做坨弄寨;他们凭恃的天险,便叫做黑风沟。
近几十年来,无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过。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坨弄寨成了一个传说,据说居住着一群落花洞女。
什么是落花洞女呢?
这个涉及到了湘西的一种民间传说,但从根本上来说,她们应该可以称之为“神的女人”。
这里面所谓的“神”,指的,是山神。
小虎跟我们聊着,而我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疑惑的。
因为既然坨弄寨、黑风沟几十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过,那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肥花去了那里呢?
这里面的细节王朝安老爷子和小钟黄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
但马一岙似乎很相信这个,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心中疑虑匆匆,而这个时候,一直在前面领路的小虎开口说道:“到了,前面就是黑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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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高铁上面码了一章,然后今天能够回家,熬夜也要加更,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