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哗啦啦从背后拽出了铁剑,却看一道亮光由大师兄头上闪过。
李福全没有动手,他也不知道背后七名师弟的动作,朱炯说完那句话,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睛,更何况这双眼睛的主人还仅仅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黑色的眸子幽深如深渊。
朱炯放下自己高举过李福全头顶的右手,左手也防脱了他的胡须,刚刚心情太过激动了,他不自觉竟然捏断了李福全几根胡须。
看着手里的断须,朱炯自嘲一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伸手在李福全的道袍上蹭了蹭,抹掉那些断须,转身向业空山走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福全才回过神来,他捶了捶自己发木的双腿,扭动腰身,回头一看,脑浆子都要飞走了。
只见自己的七名师弟,七张人皮都被剥了去,露出一身赤红色的血肉,而鲜血已被烤干,就像几个腊肠般立在那里。
“师……师弟!”
李福全摇晃着走上前去,伸手一碰,一名师弟的尸身便化为了飞烟。
一缕微风袭来,只剩白发道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几缕白发,几根断须,随风凌乱地轻舞。
……
……
业空山里竟然没有茶花的踪影,朱炯很是吃惊,也没有找到鳄鱼精,他想了想激活自己手臂上花花留下的符咒,身影一闪便离开了业空山。
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白天了,满山红艳艳的山茶花,随风而舞,犹如跳动的火焰般充满了生机。
就在这花丛中躺着一名少女,她双脸酡红,像是待嫁的新娘,双眼清澈楚楚动人,里面映照着一名少年,少年身穿青色道袍,一脸悲愤。
少女的腹胸之间有一个大洞,鲜血已经流了一地,浇筑了一片山茶花,在少女纯洁的鲜血映照下,这几株山茶花格外的红。
之前鳄鱼精想要趁机轻薄茶花,不想半路里杀出一个黑影来,正是业空山底层被教主差点杀了的左圣使——那名虬髯大汉。
他已经重伤了,与鳄鱼精一翻恶斗,虽然救了茶花,不想鳄鱼精绝地反扑直接重伤茶花。
虬髯大汉看到茶花已然无救,一声叹息将茶花放在这开满山茶花的山坡上飘然而去。
如今他只剩一道残影,在这崇山峻岭间飘飘荡荡,迎面一个人拦住他这道影子。
“如今,我真的成为了影子,且命不久矣,难道上峰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嘿嘿,”拦住他的人声音尖锐正是吴公公,他阴寒着脸说道:“你本是道门天才,却甘愿自宫加入我们厂公门下。我知道你一直侠心未泯,刚刚救那山姑,便是证明。可是你要知道,入了厂公门下,便只有忠心不二。”
“你知道多少?”
“不多,也不少。你隐瞒业空山还有下一层的消息,致使我们按计划进入后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你觊觎业空山的秘密,想要据为己有,你究竟打算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