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时辰之后。”
云锦绣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说道,“他醒来之后,按大夫的医药来治疗即可。不必再来寻我,毕竟闺秀女儿家,不方便太多!”
云修庸走上前来,表面上安抚了下自己的女儿。
云锦绣顺势承了这份情。
正欲离开时,手臂被寒越谷捉住,她猛回头,只感到寒越谷强劲的力量死死地钳着她,双眸如狼汹涌扑来。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道,“是你,都是你干的!”
父亲遭这般罪!
父亲的眼睛,毁掉的侯府的名声,全是眼前这女子所为!
“毒妇。”
身后有道声息,寒越谷知道是谁,终究放开了手,嘴里吐出二字,眼中奔沧的是湍急的鄙夷和嘲讽。
云锦绣扬起脸,即使是在此刻极度逼仄之中,她依然处变不惊,甚至还扯动了下嘴角,“寒二公子在说什么呢?毒妇?呵呵,没有毒妇便不会有寒侯今日的新生。我救了他的性命,却被你反咬一口。究竟我是毒妇,还是你太过豺狼本性?”
“走吧。”
寒越谷之后,楚曜走来,护住云锦绣离开侯府。
楚曜没想到云锦绣会成为众矢之地,当时只想抹掉云锦绣在现场的事实,可是却落下一件。他该打个替罪羔羊的。现在整个寒夜上下,都认定她是凶手。
寒二公子紧噬着那纤致的背影,凶残地咬牙,“我绝对会宰了你!”
就像云锦绣所说的那般,之后寒遂果真醒来。只是整个侯府再次陷入混乱一团。
寒遂怒骂,怒斥,进去服侍之人都被扭打出来。刚刚还整齐一新的房间,瞬间变成战乱现场。
寒越谷亲自去服侍,才消停些。
下面的庶子庶女们,被不准到此院来。寒越谷的人将这里严密守着。
寒越谷黑如子夜般的眸子,乍出凌光危险。有力双掌按住寒遂。轻而易举将他病弱的身子重新摔扔回病榻!
寒遂因失明以及身体痛苦所产生的混乱和悲怆,因这一摔,彻底回神!
他面上空白地仰起脸,双眼还蒙着白布,在他的世界,此刻一片黑暗,“越谷?”他叫自己的儿子,声音充满惊讶。因为刚刚他居然被如此对待?
这?
寒越谷拍拍手,脸上氤氲着煞气。
他睥睨地盯着自己这个没用并且令整个侯府蒙羞的父亲,一句句说道,“爹,您现在最好老实些。只有安静,才能让咱们侯府益发地保存最后几分的颜面。虽然儿子也希望你一死了之,这样侯府也干净些。但是现在不行,儿子还需要您活着。”
这些话响在耳边,寒遂陡然身子一僵,认清现实,他硬生生摔回床榻。
他……完了!
云锦绣坐上相府的轿子,回府。
楚曜站在街头,静静凝望着那青色布毡的轿子,心底犹如被巨石所压!
昨夜的快活历历在目。
可是在快活中清醒,有的却是丝丝殇痛。
她的美好、她的甜蜜,都是不为他所绽放。是因为药物挟迫了她。她是不愿意的。
昨夜的快活,是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