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丧礼的主导者,是扶苏。刚刚放下刀枪的扶苏拿起了丧服,尽管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扶苏已经穿好了白色孝衣。
按照原定仪式始皇死后会在停殡宫中将近一个月,扶苏这会当然不会同意。于是被特例缩短成了三天,也就是扶苏和胡亥谈判完毕的三天。这时扶苏称呼嬴政改成了大行皇帝。在停殡期间举行丧礼仪式,这个被扶苏给取得了主导权。
丧丧礼其后一条便是:嗣皇帝、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活动。
只可惜这点有些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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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有些麻烦,在行朝这里,皇室成员有只有三人。一是扶苏,一是胡亥,还有一个便是偏支旁系子弟赵高。连嗣皇帝也没确定,一下子冒出的两个监国都还没有验证完毕。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决定好了,扶苏将会成为毫无疑问的嗣皇帝。因为此次主持丧礼的将是扶苏。胡亥则是出人意料地全场软弱到底。
而举哀人员便由行朝的人来代替,咸阳的一干皇亲国戚不出意料地被抛弃了。扶苏在这点上态度极为强硬,扶苏知道因为雁门的改革,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咸阳的老贵族们。咸阳的那群人,早就抛弃了这位看似“循规蹈矩”性子温和的皇长子。
于是人员定格在了扶苏、胡亥、李斯、伏承、赵高、李左车、羊牟、施卒以及少府令、丞相府属官,廷尉府属官依旧其余九卿属官以及在行朝官秩五百石以上的所有人。这些人有些可能一直都得不到出场的机会,但毫无疑问从扶苏到施卒都会成为核心人员,频频露面。
这是一个极大的政治资本,几乎可以因此确定这些人在新皇帝时代的道路之耀眼。所以,当宣布人李斯念出第一个名字:扶苏的时候,全场哗然。
灵柩中的大行皇帝并不知道外面的喧嚣。但丧礼已经开始。
扶苏带头在宫中备极哀崇地举行了丧礼仪式:发丧、宫中举哀、沐浴、饭含、入敛、发引。在这过程中,以扶苏为首的举哀成员按礼仪官的指挥,高声哭、踊。
将沐浴时,负责此职的内廷侍从先在殿西廊下设灶,煮热水,准备好沐浴用的器具物件:盆、盘、瓶、鬲、帛巾、沐巾、浴巾、栉、浴衣。内掌事者端著盛以米潘和热开水的盘,授给沐者入内后,扶苏和胡亥、赵高,立在殿东楹间,向北痛哭。沐浴完皇帝的遗体后,梳理头发。内中有执事者六人抗衾,御者四人用浴巾拭大行皇帝身上的水分,再用浴衣擦拭;浴后,将皇帝安放在东侧的新床上,该床上层是竹席,下层是蒲草席。《诗经》中说:下莞上簟,乃安斯寝。头下设枕,枕下有一小囊,盛著掉下的头发和剪下的指甲,准备在大敛时纳入棺中,有些朝代则是将这些东西焚化。皇帝身上被裹以明衣、裳,明衣裳适合浴后穿。然后以方巾覆面,以大敛之衾盖身。沐浴仪式以内外的哭声为结束。
第二步便是饭含。饭含是在死者口中纳入实物,象徵死者生时的食物。春秋时,周天子含珠,诸侯含玉。汉代皇帝含珠。始皇含的是东珠,提供这一物件的是扶苏。这是扶苏清洗东胡王帐时的战利品!其后的负责这一事务的内廷寺人,恭敬地端著水盘走上堂来,扶苏在帷外,用盘中水宽手,再在另外的盘中洗涤宛若贝肉的玉块,然后放在竹器中,执入帷内。扶苏面向西,坐在大行皇帝的床前,揭开面巾,撤去枕头,由李斯操作亲纳粱饭,次含玉。本来这是胡亥的事情,因为扶苏那位置本来是嗣皇帝做的,既然胡亥看起来已经和平退出了,你总得给点意思意思吧。但扶苏态度坚决,就要李斯做自己的帮手。
于是胡亥郁郁而退,李斯尴尬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