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个乡亲,也一一安排了下来。便是庄史几次冒犯,庄贾也一一为之疏通。
但此刻,庄贾呆坐在书房之中,目光呆滞,神色悲戚。
庄贾家境不好,是靠着一干亲友接济这才养成长大到了现在。而其中,他二叔便是最为用心的一个长辈。
故而,自幼父母双亡庄贾将一干叔伯视若亲父。而一干叔伯,也的确很对得起庄贾。这样的幼年环境,也造成了庄贾十分重视亲情的性格。
然此刻,庄贾却心情悲戚,愤怒无以言表。
一边庄贾妻牛氏小声地安慰着自己的夫君,庄贾听了良久,叹了口气,让爱妻回房休息。自己却出外在庭院之中走了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庄贾自觉心情好了点。
看向陈王宫,双拳紧握,良久才放开。忽然,庄贾看向自己院中一处黑暗角落,袖中忽然冒出一柄短戈,道:“谁,胆敢闯入民居,目无王法吗?”
“呵呵……目无王法自然是有。”一个黑衣人走到庄贾近前,道:“可若是这王法,让你连自己亲友都无法保全,让你视若兄弟的亲人无辜枉死。不知你还要不要这王法……要不要这王……”
“放肆!”庄贾神情转冷,执戈对准这黑衣客,道:“来者何意,若是无事,还请远走。你所言,我一个都听不懂!”
“你以为……”黑衣客声音幽幽,又道:“光凭这一短戈,就成专诸荆轲之事?”
庄贾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砀郡郡治,砀山县。
“城下贼寇给我听着,尔等若不早些束手就擒,一挨大秦王师来剿,定叫尔等灰飞烟灭,九族株连!”砀山县城头忽然丢下一枚首级,安平神色清朗,看向城内一眼,指着城头上挂着的那句尸骸,道:“胆敢里通外贼,窃谋大秦疆土者,这就是榜样!”
“喝!”
“喝!”
“喝!”城内欢呼声猛然响起,依着安平往日之威望,再加上当场拿获毕辉勾结逆贼,图谋叛乱的证据。顿时让安平在砀郡内威望大涨,便是真有谋逆之心的,也齐齐都是被安平此等狠辣之举震慑。
昔日城中第一大族,却因为毕辉谋反而全部下狱,首恶已经诛杀干净,其余妇孺只怕以后就只是为奴为婢的下场。如此前车之鉴,如何不叫城内一干人心中惊惧?
刘邦脸色难看,看着城头之上的那具尸体,叹息一声:“罢了,眼下砀郡难下。诸将,随我回师丰县!”
刘邦虽说确立了要在砀郡依靠砀山据险自守的意思,但眼下依旧是以沛县、丰县两县之地为根基。
正当刘邦想着消化战果,回守丰县之时,忽然身边一快马探骑来报:“报沛公,降将方与挣脱守卒,于丰县叛乱,而今丰县告急!”
刘邦以及樊哙、任敖一干人齐齐震惊,正当他们还没消化这则消息的时候。不多久,又是一快马探骑来报:“报沛公,沛县危急,泗水守将赵壮领军来袭,吕公告危,请沛公速速回援!”
刘邦以及诸将又是一阵喧哗,任敖更是急忙问道:“那赵壮不是被周市缠着,不敢妄动吗?难道,他的相城就不想要了?”
“只怕……”刘邦此刻已经从诸多情报之中分清了思路,道:“前日陈郡传来消息,陈王同意放还魏咎,又命周市为魏国大将军。如此看来,周市于张楚中的信任危机已经得到解除。自然,他就不会将兵锋对准泗水郡,转而去谋夺薛郡西部。得了空隙的赵壮,自然有了时间来剿灭叛贼!”
刘邦冷静分析,立马分派兵马,道:“任敖,你领灌婴,夏侯婴所部回防丰县!”
“喏!”任敖,灌婴以及夏侯婴齐声应下。
刘邦又是看向任敖,道:“樊哙,你领卢绾、周苛所部,与我迎击回防沛县!”
“喏!”樊哙,卢绾以及周苛高声应下。
“周昌!我与你一千五百人,为我军断后!可敢应命?”刘邦又是看向周昌,目光灼灼。
“末将定当效死!”周昌屹然不惧,凛然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