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见自己已经被抛弃,自知此次在劫难逃。便是投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故而也再无他念,一心想着在这死战之中谋求最后一丝机会。
曹参所部四千余府兵尽管凶悍,却也不敢托大,毕竟是新用新式马具,尽管知晓起战力增幅颇大,却也有些不得其法。
在一干凶悍蛮兵的反击之中,曹参按下分兵追击席联的心思,用心指挥起麾下将卒冲杀蛮兵。
而此刻,城头之上被砖石堵住的城门也终于打开。得到喘息时间组织组织起精干力量的杨文领着不到千数的带着伤患的府兵吼着“大秦必胜,吾王万岁!”的口号杀将过来。
尽管城池这面的杀伤力并不强悍,但两面受到袭击,处处为难的这六千将卒已经难为到了极点。
更何况,若不是一干蛮兵死命反击,整个部曲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决心。在主将见势不妙率先带着嫡系逃窜之后,整个部队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而今,一见两面夹击之势已经成功。而曹参又是如此凶悍,成功将整个部曲军阵完全切割开来!
终于,一名秦兵悲吼了一声,丧气地曲了膝盖,丢下了兵器,解了甲胄。
有了带头的,自然就不在缺乏效仿者。一个个秦兵弯下了膝盖,在翻过身来以胜利者姿态降临的守军,曹参部曲监督之下成为俘虏。
当曹参领着骑卒将最后一名死战不退的蛮兵斩杀之后,终于,驻远堡之围得到缓解。
看着一个个黑压压,跪下来双手放在脑后的俘虏,曹参提枪跃马,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高吼一声:“大秦,必胜!”
“大秦必胜!”
“喝!”
每个人都肆意地高呼起来,他们胜利了。在一次次坚守,甚至组织起青壮平民参战之后,驻远堡胜利了。
同样,河南地的府兵终于抵挡住了这一群屠夫的屠刀。笼罩在河南地数日的阴云在曹参这一生高吼之后,烟消云散!
河南地的硝烟和胜利只慢了一步传到银川镇中,当樊篱正要令周勃准备好即刻南下准备之后,忽然满脸笑颜的樊凡闯入了演武堂。
看着满脸愕然的樊篱,樊凡压抑着欢呼,道:“将军,胜了,我们胜了!”
“什么?”樊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知道,樊凡绝不敢打诳语。因为他刚刚宣布,除非紧急军情,不然,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他在演武堂见周勃:“哪里胜了?快说来,速速道来!”
“河南地大胜,席品亲将席联领蛮兵两千材官五千围驻远堡、镇远堡、威远堡府兵三千于驻远堡城。在即将破城之际,中枢派员曹参以河南地府兵都督职星夜入援,四千骑卒,大溃席联。蛮兵尽数覆灭,生俘敌军三千余,得首级千数。大胜,这是西线第一次大胜啊!”樊凡神色激动,也怪不得他这么激动。
榆中守军两万结果在二十万大军的压力下坚守不过半月便宣告破城,而今河南地一路上三十六府又尽数被席品压制。便是谁,也有浓厚的心理压力。
而今,大胜消息传来。整个笼罩在晋阳行在旗帜下的阴云也自然烟消云散。
樊凡禀报完军情便悄然退下!
而樊篱看着周勃,轻轻松了口气,旋即又道:“大战真正开始了,周勃将军,可准备好了?”
“随时可用!”周勃眼中兴奋涌动:“用则必胜!”
红水淖,席品大帐。
“啪!”想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席品此次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冷眼看着背负荆条,利于众将眼前的族侄,眼中怒火交织:“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出息。七千精锐,让你一朝为之覆灭!”
“见势不妙,便独自带着亲卫逃窜!”席品声音不大,却钻入骨头之中,令人发颤:“你好大的勇气!来人……”
席品作势要斩杀席联,帐下众将却是你一言我一句齐声求情,道:“将军不可啊,如此一战,的确非战之罪。那曹参小儿狡猾,怪不得少将军年幼啊。”
“正是,念在少将军此前战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吧!”
“是极是极,莫若让少将军戴罪立功岂不正好?”
席品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便借驴下坡,道:“也罢,来人,剥去起军职军功爵。发为小卒,戴罪立功!”
众将称喏,忽然,席品亲卫入帐道:“禀告将军,中军王帅有帅令传来!”
席品猛然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