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将的马刀终于停留在了韩信身前,马刀将令牌挑起,到了百将手上。
看着上面材质无二,字迹不差的令牌。百将的笑容有些古怪:“你这模样,可有十六岁?”
童声尴尬地出列,看着眼前的百将,有些不好意思道:“室副,是属下的令牌。”
“童声啊!”这百将将目光从韩信身上收了回来:“你小子运气不错,结下了这趟差事。不过执行一次任务,你不出来,还以为你都成了沧桑大叔了!”
“不敢,不敢。”童声连连讪笑,转移话题道:“童声怎么变,不还是室副手下的小兵吗?室副,此次怎么成了百将……还领兵来了?”
“身为军人,自当有守土卫国,击退来犯之敌的义务!”这个名作潘窦特科室副忽然神色严肃回答。童声自然是连声应是,不知内情,韩信虽说看出了端倪,但却学乖了,知道了童声显然是传说中大秦那个强大机构的属下,于是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童声身后,其他几个大头兵自然是唯韩信马首是瞻,韩信不吭声,他们都是乖乖将兵器丢下,跟在韩信身后。
潘窦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身为情报官,被石姜放到期泽身边做情报官,叫身边熟悉情况之人都是捏了一把汗。扶苏当年为了让军队的情报能够及时接受,并且具有一定的反间谍能力,于是从特科之中抽调人选任职各军的情报官。
这些情报官身负沟通特科和各军情报的职责,同时,还有一个谁也不明说的职责,那便是监军。扶苏从未说过情报官身负监军之责,但每个情报官都没将这个隐形任务丢掉过。
而去做期泽的情报官,那显然就极富技巧性了。期泽是扶苏信重的大将,用情报官绝对是情报为主,监军尽量没有的。而且,期泽老资格,位高权重。尽管是特科之中的高层,但潘窦显然不足以去抗衡潘窦。只能伏低做小,甚至领着军队亲自厮杀。
如此做派,倒是叫期泽看重了几分。不再觉得潘窦是个可恶之人,但尽管如此,但在如此大人物手下做事,的确叫潘窦痛并快乐着。
“韩信是吧?”潘窦看了一眼韩信,道:“不错。有几分定力。”
“谢长官夸奖!”韩信不卑不亢,如此更叫潘窦欣赏了一分,心念一转,忽然计上心来。
暮色渐去,蒲将军带着一干残兵败将却是脸上晦暗之色越发加重。夜中突袭出来,尽管有一两个曲准备了些,可那般紧急情况之下,军资根本没有带上多少。
于是叫蒲将军此刻只能是又饥又渴,心中沉甸甸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不过无论蒲将军怎么提不起精神,都得死死咬牙,全军领着,快点北上。谁也不知道期泽此刻已经到了哪里,尽管一夜往北的突围已经是连续不断的高速撤退了,而秦军于夜间应该也不敢追击。
但谁也无法肯定秦军是否还有后手,完全被一战打懵了的楚军再一次感受到了临济之战和定陶之战时前辈们的凄惨经历。夜衔枚的秦军冲杀,果然是难以抵御的利器。
一战打下来,蒲将军根本感受不到全军残余的数千人还能有一点战斗的勇气,士气低落至此,蒲将军已经不敢奢望能够再一次突围成功。只想着尽快北上,北上,脱离章邯南岸这片叫他惨不容睹的地方。
蒲将军很快便能脱离了,三户津遥遥在望,于是蒲将军朝着全军鼓舞:“三户津就在眼前,诸位,快快跟上,若想留着性命回家,都给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跟上,跟上!”
“喏!”回答蒲将军的是一片有气无力的声音,但能有回应,已经叫蒲将军十分满意了。看着遥遥在望,甚至还有几艘大船的三户津,蒲将军神态终于轻松了一些。
“半路设伏多好,这样将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一下子打到,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一名军功爵为公大夫的军官笑着说道。
其他楼船士军官都是由此大笑,纷纷明白了那校尉所言。好不容易从期泽的骑军夜衔枚突袭之中逃了出来,一路北上战战兢兢,体力耗费了大半,好不容易逃离了虎口,而今一来看……
李左车不知何时窜了过来,轻笑一声接下这个话头,道:“叫他们认清楚现实也好,省得过冬还不安生!谁为我擒下蒲将军!”
“末将愿往!”李左车前面一句话叫几个说闲话的军功汗毛倒竖,后面一句话说出,顿时又叫几人放下心里,齐齐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