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南仲礼文除了一声叹息还有什么呢?
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在第一次来到东邑人的眼中看到太多了,那些人,当他们在遥远的列国中,感受着随礼乐崩坏褪色的天子王权时,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曾经天下王权的最中心处已破败到这种地步吧。
城门下,守城的武卒,也如所有生活在东邑城内、城外的人一样,慵懒的靠在城门墙,等待着十天半月都未必会出现的一支商队,当飞艇骤然自上空落在门前时,他们还未醒过神来,随即又有些意外,他们皆不明白,这样一艘飞艇明明可以直飞城内,又为何会在此落下呢?
王越正了正衣观,在南仲礼文陪同下下了飞艇,随行为仪仗六位重甲武士紧随其后。
当南仲礼文向守城武卒一番解释,眼前到来的是一位即将继位、前来觐见天子的国君时,几叫所有武卒侧目。
在此见惯了往来东邑的客商、各国使节,他们实在想不到,现在的天下,竟还有人给成室这等待遇…当今的成室可是连小商人们瞧不起了啊。
“公子,城门令不在,已经派人去叫了,我看我们不如先入城吧。”
“无妨。”王越摆了摆手:“既是已经来了。”
南仲礼文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一再解释。
直到过了许久,城门令才过来。
守城的武卒年纪多半都很多,城门令年纪更大,看起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到达城门时,看着南仲礼文陪同着的王越,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似乎是从未想过王越竟会在这里等候,所以才姗姗来迟,待到过来,心中也不知到涌出了什么东西,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激动,眼睛鼻子一酸就哽咽了,然后急忙过来连连向南仲礼文和王越赔礼道歉。
南仲礼文也是连连说话,说着说着气氛就有些不对,这些年在外不知多少辛酸委屈都能挺住的个人,这时候竟大声哭了起来,城门令也绷不住,顿时两人哭成一团,连带着武卒们都两眼通红、泪水涌动。
“实在是太失礼了,公子,还请您稍待一会,我们的司礼大人马上就会过来迎接了。”
片刻后,一群穿着成室袍服的人飞快的自城内出来,为首者应当就是成室的大司礼,年纪约莫五十余岁,立刻就行至城门前,着人摆开几案,用颤颤巍巍双手执起酒爵,捧至王越身前,躬身一礼道,道:“久不闻国君觐见,今日实在是失礼,还请公子见谅,谨以此酒向公子赔罪,也为公子接风洗尘。”
“哪里哪里。”王越接过水酒,先回一礼,自然感知,然后一口饮下:“此却实是我今日来的唐突啊。”
老者接还酒樽,几案自被人撤下,道:“老夫已在城内安排好馆驿,今日时日颇晚,公子想来也旅途劳顿,还请在馆驿歇息一晚,老夫稍后就去安排公子明日觐见之事。”
“请。”单手躬身一迎。
“有劳大人了,请。”王越也自道了声请,便在老者引领下入城往馆驿去,南仲礼文自然陪同,却被章德拉至一旁,将一个重重的箱子交给他,南仲礼文接过箱子,过来与王越稍稍说了两句,就离开队伍,也不知在哪寻了辆破车,飞快往宫城方向去,却是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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