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关上窗户闭了灯，最后锁上亭子的门，跟着肖晋一前一后顺着江畔公园东边走去。远远的就见一个烤羊肉的摊子支在道边上，有一对儿情侣坐在边上的小桌前吃东西。散在四周有三四张空矮桌，凳子是那种给幼儿园小朋友坐的小矮凳儿。
肖晋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阿呆没跟他坐一起，而是在他斜对面的小桌子前坐下，跟他的距离不远不近。
守摊子的是一对下岗的夫妻，男人原以为肖晋跟阿呆是一起的，见他们坐了两桌，夫妻俩这才过来分头点东西。
肖晋提前小声说了一句，“吃什么随便，都算我的。”
阿呆一听眼睛亮了，本来看着塑封的菜单犹豫，这下来了精神，他头也不抬地道：“四个牛腰子，四个羊腰子，肉串牛羊各二十个，鸡翅四个，鸡脖子五个...”
肖晋还一个没点呢，干脆看着他，听着都过瘾，给肖晋点单的老板娘也惊讶地看着阿呆，这遇到真吃货还是吃完准备跑路，到这儿打秋风来着？
阿呆最后加上六瓶冰镇啤酒才罢休，他见肖晋和老板两口子都在看他，他表情瞬间变得呆呆的，“这么点不行？”
肖晋摇头，他摸出六七张百元钞票递到老板娘手里，“他的单我一起买。”
老板娘又是一愣，心道你们既然认识为什么要坐两桌这么麻烦？老板看出门道，向老板娘使个眼色，她看着钱喜形于色，爱怎么着怎么着，这钱都先给了也不怕欠账。
肖晋点了二十串羊肉，让老板烤的时候少放点儿糖，又点了两串鸡头，牛羊腰子各两个，也是六瓶啤酒。
下岗的两口子一见这是来了VIP大客户，顿时忙起来，老板娘先给他们每桌送了两盘花生米和拍黄瓜，肖晋跟阿呆一人一瓶啤酒先慢慢地喝。
肖晋看了阿呆一眼，见他的注意力全在烤串上，盯着老板的烧烤架子目不转睛，肖晋呵呵一笑，他这才拿起瓶子对着嘴儿喝了一大口。
“兄弟会我要没猜错的话，是那两个老家伙年轻时候弄的，对不对？”肖晋轻声道。江边的杂音比较大，有江水的声音，过往的汽车，江畔公园开着的轻音乐等等混杂在一起，所以他说的话，阿呆能听到，但别人真要想听就要很费力啊，除非趴在他这桌儿边上。
阿呆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这顿饭不好吃啊。”
肖晋乐了，“没让你回答，我只是猜测。”
“那问你个能回答得上的。”
肖晋左右看看，然后小心地道：“施笑笑那母老虎，长的漂亮吗？”
阿呆没忍住，一口酒呛住，弄的满嘴都是泡沫，他擦了把嘴这才看着肖晋，“你真没见过她？”
“当然没有。”肖晋很肯定地点头。
阿呆看着夜空出神儿，“怎么说呢。”他喃喃地道：“会长要是不发火的时候，那美的就像雅典娜女神，那叫一个漂----亮。”
说到“漂亮”两个字，阿呆拉着长音，那个“漂”字让他唾沫横飞，眼里全是崇拜。
肖晋眨着眼睛，“不会吧，你不是被逼着这么说的。”
“只要你说实话，我天天请你羊肉串。”
阿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比你的女警花都要漂亮。”
肖晋当然不信，“你说的可是不发火的时候，要她要是发火呢？”
阿呆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一只手向天空中一扬，“她要是发火，那就更漂亮的不像话，漫天星光都无法遮挡她的光芒。”
得了，肖晋知道这话没法聊了，阿呆明显是被兄弟会给洗脑，估计施笑笑就算是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也会被他形容成杨柳细腰，绝代佳人。
肖晋吃着热乎的羊肉串，一边嘀咕道：“施笑笑，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可惜了。”
阿呆瞪着牛眼睛，“什么可惜了，我说她是美女你又不信。”
肖晋一翻白眼，“当初离岛的时候，那两个老家伙可是极力向我推销他们的孙女，要是漂亮能搁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阿呆表情马上垮了下来，愁眉苦脸道：“我们也担心你，怕啥时会长一发火，就把你直接一枪搞定了。”
肖晋笑了，“我跟她八杆子打不到，她发火也找不到我。”
阿呆摇了摇头，表情呆了一会儿，“你居然不知道？”
肖晋正咬着一串大腰子，嘴里含糊道：“我知道什么？”
“可全兄弟会都知道了。”阿呆嘴里塞满东西，又抓起两个肉串。
肖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阿呆。
“都知道什么？”
阿呆摇头晃脑道：“都知道你是会长未来的男人。”
肖晋两眼一花，差点没晕死在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