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潇听完后,颇不厚道地偷乐了许久。这一下,董莲阁就算不气死,也得气疯了!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就在董莲阁的“顽疾”谣言刚刚尘埃落定时,宫里却传来一条突发消息。
宁妃小产了!
于静潇听到这个消息时,托着的茶杯失手摔落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她虽然确定宁妃绝对挺不到足月,但在她的那个方子调理下,熬过头六个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会不足五个月便流产了呢!
她本想着在宁妃保胎的两个月期间,白煦绝对能查明宁妃掌握的事情,也好容他们想出应对之策。
却不想,宁妃竟然说流产就流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于静潇正消化着这则坏消息,宫里再次传出一条更坏的消息。尚玉宫请于静潇火速进宫,查清宁妃流产的原因。
于静潇接到信时,已是黄昏,待她急急忙忙的进宫后,宫门刚好下钥。
她来到尚玉宫时,宁妃已经换过干净的衣服,脸色苍白的坐在凤榻上。她见到于静潇进来,神情沉敛,让人瞧不出喜怒。
“郡主,怎么会这样?”
于静潇只听她不再故做亲昵地唤自己“静潇”,而是一脸严肃地叫自己“郡主”,便知这宁妃一定是把她流产的所有过错,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她给宁妃开的那张方子,中规中矩,任哪个医生也挑不出毛病。宁妃这般突然流产,确实是哪里出了岔子。只是这因由,却也算不到她的身上。
眼见宁妃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于静潇很想就此拂袖离去,但考虑到自己仍有些不知情的底细握在对方手中。于静潇唯有按捺住转身离开的冲动,心平气和地道:“请娘娘容我检查一下。”
宁妃默了默,还是让于静潇诊查了脉相。
一番查探后,于静潇有些惊讶,“娘娘可是服用了什么,我叮嘱过的,不能服用的东西?”
宁妃闻言一怔,她也是聪明人,转瞬便明白了于静潇的意思。
“你是说,有人给本宫下了药!怎么可能,本宫已格外小心了!”
于静潇也不能十分肯定,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可否容我检查一下娘娘服用过的汤药药渣。”
这是必要的程序。宁妃自然不会拒绝,她点点头,着一个宫女给于静潇带路。
于静潇一路来到尚玉宫的小厨房,立时有负责的太监将熬药剩的药渣拿给她看。
她蹲在地上,一边翻看,一边不时的捡起来闻闻。
这时,小厨房的火炉上还煨着熬给宁妃的粥。满屋的粥香,隐隐还似有股别样的香气。于静潇随意抬头望去,只见守在灶头的粗使宫女,不时往火内填着柴火。只是从背影看来,她似乎有些慌慌张张的。
于静潇心思急转,突然向身边的太监吩咐道:“抓住她,看她在烧什么?”
太监一怔,但不敢有任何异议,立时上前去按住了那个加快往火中丢东西的宫女。
于静潇在命令太监时,自己也起身来到灶边,眼见那宫女将手中的一包东西,一股脑儿地丢入火中,她连忙捡起一旁的火钳,扒拉出来。
几颗带着火星的山楂滚落出火堆。周围的太监和宫女看了,很有些意外,想不到只是几颗随处可见的山楂。
然而于静潇看到那几粒山楂后,已丕然色变,厉声质问道:“是什么人让你谋害宁妃和皇嗣的!”
那宫女神色慌张,却不肯吐口,只是不住地磕头否认,“奴婢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奴婢怎么敢谋害皇妃和龙嗣!这,这几枚山楂是奴婢嘴馋,从前随手摘的。”
于静潇的目光从伏身在地的宫女身上移到地上的山楂,她伸手捡起一颗,放在鼻旁闻了下,又用手捻了捻,冷哼道:“果然是熬过水的。你既然说是嘴馋随手摘了吃的,又怎会用山楂熬水?分明是你将山楂水兑到了娘娘的汤药或是日常吃用的水中,是也不是!”
那宫女面如死灰,却仍不肯承认,只是一径地磕头求饶,“郡主,郡主,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这些山楂只是奴婢随手摘来吃的!”
于静潇见她形容可怜,知她多半是被人所逼,心下也略有不忍。只是对方的心思如此歹毒,分明是想害她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多做仁慈。
于静潇故意冷起脸,威吓道:“不肯说是吗?那就交到安乐堂去处理吧。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