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揽着于静潇放倒在自己膝上,做出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销魂姿态,“美人儿不胜酒力,醉了。”说着,就拿过酒杯,含了一口,哺入于静潇口中。
马贼们见状笑骂,“这小子都有好几个老婆了,还不忘拈花惹草,真是色鬼一个。”
被他这样一搅,马贼们再不去管于静潇,继续喝酒作乐。
转眼酒肉都已见底,马贼们也喝得伶仃大醉。
忽然,一支尖锐的响箭划破夜晚的黑暗与营区的喧闹。
醉熏熏的马贼们还都浑浑噩噩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就在这时,那个二首领突然冲回了主营区向众人喊道:“不好了,咱们的马让人放光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大地竟然开始微微发颤,桌上的杯碟都嗡嗡震动,四面八方更是传来一种古怪的闷响。
直到此刻,那些马贼们的酒才醒了一半儿,因为他们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这是马蹄被布包裹着奔跑时发出的声音!只有在骑兵进行偷袭时才会用布裹住马蹄!
听这声音,只怕有上万骑,正在向这里掩杀而至!
整个营区在短暂而压抑地沉寂过后,立时乱做一团。马贼们纷纷到营区的外围去找马。
可是哪里还有马的影子,只有从四面八方,如同洪水般狂涌而来的晋国正规军!
白煦抱着于静潇趁乱离席,向着刚刚发出响箭的方向掠去。
不多时,织锦和莫言以及百名亲兵和暗卫们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各个骑在马上,整装待发。
莫言见到他俩,立时牵着白煦的坐骑迎了过来。
白煦直接抱着于静潇跃上马背,在她耳边轻笑着说:“美人儿,咱们该回家了。”
于静潇啐了他一口,随即有些奇怪地道:“咱们这就走了吗?不跟吴王打声招呼?”
白煦冷冷一笑,“你认为围剿一千名烂醉如泥的马贼,用得着派出上万骑兵吗?”
于静潇愣了一下,随即浑身发寒,“你是说,吴王要杀我们!”
白煦拨转马头,带队向北方疾驰而去,一边策马,一边回答,“吴王应该并不知情。”
于静潇怔了怔,随即恍然,“是晋国皇帝!”
白煦为大魏镇守西北,与晋国遥遥对峙,凭着他的文治武功,确实是对晋国的一大威胁!就算魏国并没有对晋国发兵的意思,但有他在,也势必让晋国皇帝为之忌惮。
退一步说,有白煦这么个不世将才守着西北的边塞大门,晋国想要对魏国用兵,也要掂量掂量。
于静潇脑中快速思索着,随即得出一个结论,“晋国想要攻打大魏!”
白煦亲了亲她的发心,大方地赞了一句,“聪明。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只是魏晋两国之间,在将来势必会有一场大仗要打,至于是什么时候,就说不准了。”
于静潇已经见识过晋国骑兵的厉害,一想到在未来,会发生一场倾国之战,那金戈铁马,血染山河的景象便不寒而栗。
她叹了一声,低低地说道:“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
白煦默了默,揉了下她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确实如白煦猜想的那样,晋国皇帝的确对他下了狙杀令。只是白煦料敌先机,没有直接带队南归,而是一路北上,登时让晋军们扑了个空。
他们预备避过敌军的围堵后,再绕路南归。
百名精骑在草原上极速前行,很快便将晋军围剿马贼们的喊杀声抛诸脑后。
可就在这时,莫言突然驱马上前,向白煦禀报道:“后边有一个人跟着我们。”
白煦微讶,“一个人?是谁?”
“好像是个马贼。”
白煦向后看了一眼,随即掉转马头,来到队尾。
只见在茫茫的夜色下,一道单人独骑正极速向他们追来。
竟是那个马贼的二头领。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追到近前,怒气冲冲地重新打量了一下白煦和他身后的百名战士,点头冷喝道:“果然!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商旅,而是和官军联合围剿我们的!”
对这个马贼,白煦的印象还不错。因为白天时,只有他没有对于静潇见色起意,而且刚刚也不愿与其他马贼头领一起跟妓、女们狎玩作乐。
他淡然轻笑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替你的同伙儿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