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城守醒了,来请鹤先生。
鹤青焰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对着探子道:“此人先关押起来,是不是奸细另说,我看着还挺有意思,且对着她好点吧。”说罢就转身走了,也不顾身后的叫喊声。
江夜泽已经在营帐中等着鹤青焰,昨夜的刺客已经派出去了,想来今天下午该会回来,江夜泽就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取得成效。
出了营地,两人经吊桥至前锋驻扎处,下山后江夜泽带着鹤青焰施展上乘轻功轻松掠过敌军部队而未被发现,为什么是带着呢……因为鹤先生不会武功。
还有什么人能和我们较量呢?很期待啊……两人一边在树荫和草丛的掩映下飞奔着,一边心想。
对于江夜泽来说,战狱中的战士,潜入任何的杀阵、要塞、密室对他们来说都完全不在话下,即使是带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拖油瓶,江夜泽一边这样想着,脚下一边掠过厚土和草原。
飞奔中的鹤青焰和江夜泽分别穿着宽大的红色与白色长衣,袍袖在风中猎猎飞舞。
但是在旁人可能来,这两人的身影也只是如高速流动的液体一般。掠过之前救齐安老将军的战场,两人看见了不少尸首横陈,伤口处都是一刀致命,就知道自己的刺客战术,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只是一路过来,这对方营地离得虽然近,却不见任何一个人活动。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感觉诡异,但终究没有再说出来。
草原的尽头,渐渐显露了群山和深谷。其实这个草原的大小并不符合人们固定概念中一望无际这个形容。说到底,应该算是群山地带夹缝中的狭长平地吧!两人便又猱身跃入了群山之中。行至此处,两人的速度变骤然加快。
是因为发现了人迹。
江夜泽将内力扩散至四周,从而感受到人的存在。而他们高度警戒是的方法则是内力凝而不发,被动感知人迹。结论是,毫无疑问的,两人如闲庭信步般走在敌军的杀阵中。
他们选择在无草无木的,裸露的花岗岩石峰上行进。虽然作为行兵路线,在这深谷中设机关是不合理的。但为了不犯任何错误,两人不想触发任何潜在的机关。
事实上谷中的确没有任何机关。但很多时候他们的这种做法不仅是徒劳无功,而且可能对自己人造成伤害。
“今晚换班后要不要去弄壶小酒喝喝?我听说军备处那里,能搞来些好酒!”
“我看算了吧,我还要省钱给老婆孩子买冬衣呢,再说这是在行军打仗,咱怎么能喝酒呢。”
“我请你,怎么样?”
“不用,不用,假如被发现了说不定又会被派到前线啊。现在谁敢去前线呢?听说有人离奇地被阴风杀死了,就像刚才吹过的那种。”
“是啊,对方一定有什么武林高手或是能通灵的术士吧。说起来,最近隘口的阵风好像真的很频繁呢,会不会下雨?”
这是鹤青焰与江夜泽听到的把守隘口的士兵消磨时间的对话。
虽然士兵们戒备着周围。事实上,鹤青焰和江夜泽刚刚掠过,和吹卷着沙石的,边塞的风的寒冷一起掠过。
在敌军的驻扎地转了一圈之后,江夜泽与鹤青焰这才回去了自己的营地,此时已经正午时分了。
“守军的防线较为脆弱,料想是我们奇袭成功。”
前去探查的斥候对坐在不相称的高头大马上的红衣男人如是报告说。
高大的马匹显得鹤青焰格外的孱弱,却是丝毫没有落于下风,鹤青焰冷峻道:“我没有请你帮我分析局势。”
鹤青焰说着,挥手命这斥候退下。斥候虽不服气,但仍默默的离去。
当鹤青焰命令另一位斥候再去探查时,前一位斥候突然从马上栽倒,失去了呼吸。不知情的战友上前扶起他,才发现他的脸上凝固着诡异的笑容。
显然是已经死了。
那士兵登时变了脸色,看向鹤青焰。
鹤青焰状似无意地掏了掏耳朵,才道:“你们没有看出来,这个人的兜里多了些东西么?”
那士兵听了,这才向着斥候的腰间摸去,果然摸出了两大锭黄金:“这……这是什么意思……”
鹤青焰眯起眼:“他进来之时呼吸急促,眼神飘忽,行动间腰间颇为不便,说话的时候神色慌张,不自觉会做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这是一个人说谎的表现,可我记着,他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看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人……被策反了吧……”
说着就好像是说吃饭睡觉一般的寻常。
那地上的士兵脸色变了变:“鹤先生,这军中有细作,是否是该去报备江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