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走一个时辰,才看见路旁有家小店,将布幌子斜斜伸到半空中。
马儿同是太过饥饿,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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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儿,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啊,少爷,你行吗?要不然我下去吧。”
萱儿看着弱不禁风、颤颤巍巍的箫玄,弱弱地道。
卧槽?
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不行?
“放心,少爷我哪里都行。”
一股男人的自尊涌了上来,箫玄正色道。
箫玄快步赶了过去,见这小店的确简陋,用木柱撑顶,上覆茅草。
屋里堆了些破烂家什,屋外只有几张破桌坏凳,算是留给过客小憩吃饭用的。
这荒郊野岭的小店,总算见到了一点人气。
箫玄哆嗦着,跑到屋外大声招呼道:
“伙计,先泡一杯热茶上来,有肉汤饼么?赶热的先上一碗,饿死我了。”
半遮半掩的窗口处探出一张麻子脸来,似是小店的店主。
这店主隔着窗,先上下打量箫玄一番,见他衣着华贵,想来是某个家族的公子爷,盯了半天,方才应道:“哪来的肉汤喝?在这里,能吃上肉的都是神仙了。”
当头被噎了一句,箫玄眉头微皱,道:“别的饭食呢?米饭、面条?”
麻子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在屋内忙活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悄悄探出头来,见箫玄仍未离开,方才皱着眉头端着一碗米饭上来。
箫玄伸手一碰米饭,苦笑道:“我说掌柜的,这么冷的天,让我吃凉饭是何意?”
这店主不为所动,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一副爱吃不吃、不吃快滚的模样。
箫玄看对方一脸不耐烦,想着当下自己孤身在外也不好发作,扯闲话道:“我说掌柜的,是今年年景不好?我这一路过来连人都没看见几个。”
“年景好啊!”麻子脸忽然正气十足地说道,“明君在朝,良臣秉政,风调雨顺,夜不闭户。好年景啊!”
见箫玄饶有兴致地听着,他哼一声继续道:“人都饿死了,当然用不着关门。家里什么都没有,谁还来偷东西?”
“这米饭是嗖的!”
一口米饭下肚,扑鼻而来一股酸味,他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将碗摔在地上,怒道:“你拿什么东西来糊弄我!”
箫玄再也忍不住,动起怒来,却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这店主在路旁开店,眼色该是有的,见自己穿着华贵衣饰,一看便是大家族公子,伺候好了,银两少不了。
可是他为何如此怠慢自己?
箫玄后退几步,向着四周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雪地中多出了一批瘦骨嶙峋的人,正拿着锄头叉子等物,向着他缓缓靠近。
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箫玄,便像在看一顿美餐般。
“这这这......”
箫玄猛地一惊,想到先前店主所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群饿到极点的村民,怕是要将自己当成食物了吧!
略作思索,箫玄脑海中冒出两条对策:
一,快速跑回马车,驾车而逃。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他否决了。
因为村民已经将他与马车彻底隔了开来。
二,车夫驾着马车,朝人群中冲来。说不定便能冲散人群,将自己救走。
可是,箫玄远远望去,那车夫跟智障一样,傻傻地愣在原地,无动于衷。
箫玄心头怒骂一声,指向围上来的众人道:
“我是叶城箫家之人,大家有话好说!你们若是需要食物,回头我让族人送来。”
虽然有一种我爸是李刚之嫌,但也是迫于无奈之举。
乡民对他这番既有诱惑又有威胁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盯着他,继续缓缓围了上来。
箫玄环顾四周这些红了眼睛的饿殍,恍然大悟。
这附近之所以人烟稀少,想来定然是出了天灾人害,才逼得淳朴的村民无以为食,为了活命不得不拦路害人。
如今落入他们手中,看着他们那血红色的眼睛,箫玄心底发颤。他能想象得出,这伙人先前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也猜得到自己一旦被打下,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局跪?
一穿越过来就当了炮灰?
这他妈……
按照剧本,不应该废柴逆袭,装逼打脸,一路美滋滋征服世界,掌控九天么?
怎么感觉穿越过来给灾民当便当?
箫玄有种日了马蜂窝的快感。
这种寡不敌众的局面,必须马上立起威来,吓住这些饿殍。
可自己体质极差,怎会是他们这些大汉对手?
箫玄取出匕首,不得已急退几步,渐渐地退到了背靠茅屋的地方。
拥上来的众人却并未急于追杀箫玄,而是先扑上方才箫玄坐过的桌子上,几十只手伸过去,将桌子上那一滩嗖米饭抢了个干净。
没抢到的人便急忙趴在地上,去找有没有落下来的米粒,这一幕箫玄看在眼里,让他难以置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人群后的麻子脸急的直跺脚,呼喝道:“别抢吃的!先把他干死!这个人如果逃了出去,箫家报复起来,我们都要死!打死他,我保你们有吃有喝!”
听到这句话,后面的村民胆子陡然大了起来,猛地上前咬住了箫玄的手臂。
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他妈........”
箫玄手上的痛感未消,小腿又被人抱住,甩脱不开,急得不知所措。眼看箫玄就要活生生变成盘中餐,口中食—
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
雪地中,一支约莫十人的铁骑由远而近。
为首之人身穿黑衣,跃马提刀。
待其靠近,一记横刀将麻子脸砍翻在地。
众人见铁骑冲来,面色大变,尽皆骇然。
急欲朝着四下逃脱。
为首的黑衣人右手朝后一挥,冷声道:
“一个不留。”
“是!”
九名手下闻言,提着刀朝着乡民杀去。
片刻之后,村民人头悉数落地,无一生还。
与此同时,为首的黑衣人翻身下马,走至箫玄身前,单膝跪地,道:
“属下来迟,少爷恕罪。”
箫玄忙将他扶起。
“不迟,来的蛮巧的。”
箫玄打趣道。
他认得此人,这是父亲的下属箫武。
“我们走吧。”
上了马车之后,箫玄终于轻叹一口气。
马车缓缓地朝着叶城最繁华的兰陵街道上驶去。
一路上,三三两两又会看见一些饱受饥荒的村民,在这寒冷的冬天,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