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普拿起一块刻有马车的令牌递给书记员。斐迪南对于自己的刑罚完全没有在意,他更加担心身旁这些孩子的命运,他看着书记员严肃的接过令牌郑重其事的说道:“奥斯顿司法局正式宣判,斐迪南一伙杀人、纵火罪名成立,判流放之刑。”
判决结果一公布,审判庭里面的所有人都深感意外。陪审团成员认为斐迪南一伙就算是没有犯罪估计也活不成,因为那位局长实在是太需要这次机会了,但是他们也就是感觉意外而已,完全不清楚这样判决的意义以及流放背后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书记员宣读完判决结果之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手里的令牌,他立刻被那上面镌刻的马车图案吓得目瞪口呆,他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缝好鼻子下面这张嘴,即使那张令牌所表示的意思与毕夏普意会的结果完全不一样,自己也权当是眼花了。
斐迪南听到这样的判决结果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安迪和傻乎乎的罗里内心的纠结终于舒展了许多,毕竟流放这个刑罚对于他来说跟释放没有任何区别。
整个审判庭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不断揣测着这样判决结果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但是听到书记员宣布判决结果后最为震惊的要数那位局长,他听到“流放”这个词之后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使用何种方法来压制心中那股怒气,也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错失良机所表现出的懊悔表情,他完全呆立在那里,正如他慷慨陈词的过程中却不知道被告的姓名一样尴尬。
他几乎是眼含热泪看着斐迪南和安迪他们被卫兵押解着上了流放的马车。书记员在后来与好友喝酒的过程中曾讲述过那段荒唐的审判。
根据他的回忆,毕夏普原本要判处斐迪南一伙车裂之刑,但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字,也看不懂判决书,即使他自己要求制作的刑罚令牌的内容也不是很熟悉,以至于错把流放之刑的令牌当成了车裂之刑的令牌。但是他没有当庭纠错,因为拿斐迪南一伙的判决结果与司法局局长不识字的秘密做对比,他认为后者更为重要。而且通过这次案件的审理他不但得到了父亲的褒奖,还顺利的进入了元老院,因为皇帝认为这个青年才俊具有博爱之心,将来必定能够成为国家的栋梁,所以每次贵族们的聚会上都会听到毕夏普描述那次神奇的经历。
有些醉意的书记员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然后伤心的说道:“押解犯人的车队在出城后没几天就被土匪抢劫了,可怜那几个小孩如今生死未卜。”说完这句话书记员用近乎迷茫的眼神盯着酒馆外面笔直的石子路,它一直延伸到城外,就像一把灰色的利刃插在霍根森林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