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窸窣的响声,向偈警觉地回过头去看,芦苇丛中有动静,似乎像是啃食的响声。向偈没动,过了一会,从芦苇丛中钻出一只硕大的物体,通体黑色,硕肥的身躯,两只眼睛和向偈一对视,它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又钻入到芦苇丛中。
向偈惊呆了,刚才看到的分明是一只老鼠,但是这只老鼠的体积也未免太惊人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比划那只老鼠的大小,这么大,有一只成年家猫的大小,甚至还要大些。
那是老鼠吗?或者又是别的东西?
向偈回忆刚才看见的那东西,对,那外形就是老鼠。
他坐了很久,直到斜阳落在他的身上,就当他起身的刹那,往事如一幕电影的画面在他的心头掠过,那些清晰的记忆如同此刻眼前的江水不能忽略。
“我回来了。”向偈摸着自己的脸,滚烫的面颊,呼出的气息像炉子里燎出来的火苗,这么真真实实地活着。“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时代如车轮在不停地转动,永不停止。
只要根没死,芦苇在每季的初春都会重回这个世间,就像是记忆还在,那他就还活着。只要机会一到,他就能和日月一样升起。
天还没黑,城市的霓虹灯已经悄然点亮,五光十色,如同梦境似的。向偈坐上车赶回韦澜的出租屋,他对这个小姑娘有好感,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好感,而是把她当作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刚进入院子,只见韦澜从屋子冲出来,然后两个人就重重地撞上了。
韦澜的额头撞到向偈的下巴,瞬即两个人的身体都闪电般弹开,韦澜捂着自己的额头疼得呲牙咧嘴。“你的下巴怎比石头还硬。”
向偈的下巴撞得远比韦澜要疼,不过他丝毫没表现出来疼痛,一个男人是不能畏惧疼痛的。
“是你撞到我。”
“你不突然进来,我怎么会撞到你。”韦澜才不认输。
“好吧,是我的错,我道歉。”
“这才对嘛,男人要大度。向偈,屋子里有只大蜘蛛,吓死人,我最怕这些虫子,你把它弄走好不好。”
堂屋的电灯上果然有一只长腿大蜘蛛,已经吐出一张直径二十多公分的丝网,向偈伸手捉起那只蜘蛛扔到窗外,然后关上窗子,刚转过身他又差点撞上韦澜。
他笑了笑,道:“以后你做我妹妹吧。”
“那有没好处?”
“有,你遇到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韦澜沉思一阵,道:“听起来很不错,但为什么我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你莫名其妙说要我做你的妹妹,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你想太多了。”
韦澜想得飞快,如果有一个刑警做自己的干哥哥,将来绝对有帮助,但是他要是做了自己的干哥哥,要泡石复阳,自己是答应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