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犹豫,张大北从口袋中摸出一只密封小塑料袋,他撕开塑料袋,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杯中,然后提起开水瓶,倒入开水,摇了摇,杯中水稍微烫,张大北对准杯口吹了几口气。
完成这一切后,张大北的眼神转向病床,他伸手抓向被褥,霎时埋在被褥里的人暴露出来。张大北倏地一愣,病房虽然光线昏暗,面貌模糊,但还是可以分辩出躺在床上的人是短发。
棱角分明的脸型,剑眉星目,分明是个年轻男子。
就在张大北分神的瞬间,床上的人已扭住他的手腕,张大北大惊,另一只手去摸口袋中暗藏的匕首,而这时他的胸口突然遭到一记重击,剧痛之下张大北不觉身体向后退去。
张大北慌乱不已,无心恋战,拔腿便向门前奔去,但是那人的速度比他更快,这黑暗如他来讲并不是障碍,瞬间他的身体如一堵厚实的墙挡在张大北的前面。
黑暗中目光对峙,那人的眼神如深潭般不可测,张大北咬牙切齿,手握匕首朝那人胸口刺去,突然那人的身子一沉,神出鬼没地便转到张大北的背后,双拳出动,砸在张大北的后背。
这双拳足有数百斤的力道,张大北发出嗯哼一声,此时门前毫无阻挡,张大北冲去,但刚奔出门他的身体又倒着又进入病房。
明亮的灯光在病房绽开,只见小易与几名罗佃县公安分局的警察全副武装,手中的枪瞄准张大北。
“你们来得真及时。”在黑暗中的男子也暴露在光线下,灯光下面他面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张大北看着他,吃惊地道:“是你。”
向偈心思缜密,他担心麻生一会对韦澜下毒手,便与小易商议了这个对策,而韦澜在入夜前早就被安排到其他病房。
众人一拥而上,卸下张大北手中的匕首。
小易将一副手铐交给向偈,道:“这名凶徒是你抓住的,就由你给他戴上手铐,我不抢你功劳。”
向偈欣然接过手铐,这副手铐与记忆中的稍有不同,但形状大同小异,不过他并没有使用手铐的经验,他看着手铐沉思了十多秒钟才恍然大悟。
咔的一响,手铐束缚住张大北双手的自由,牢牢实实地卡在他的手腕上,忽然一旁的小易咦了一声,脸上出现迷糊的神色。
张大北被押入警车中,连同那杯溶有剧毒物的水杯一齐被带走。
“向偈,我们来聊两句吧。”
此时夜色溶溶,万物俱寂,小易和向偈走到一株老樟树下面,小易的脚尖在地面转圈,一连转了十几个圈,却一直不开口。
向偈不禁感到奇怪,道:“你想说什么?是发现什么不妥吗?”
小易面上有些难色,他在迟疑,五官越皱越紧揪成一团,忽然他吐出一口长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时警车中发出了惊呼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奔向警车。
张大北倒在车里,鼻端和嘴角淌血,双目圆睁,四肢不断地抽搐。向偈冲上前,抓起张大北的左手,左手的小拇指指甲中有些白色粉末,指尖湿润,原来张大北自知任务失败,且又失手被擒,便服下藏在指甲中的剧毒氰化物。
“快送医院。”
不等将张大北从警车里抬出来,张大北便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