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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春天喜欢山上写生,夏天喜欢吃香草味的冰淇淋,秋天喜欢看黄橙橙的油菜花田地,冬天喜欢堆红领巾雪人,也知道我吃麻辣烫加酸不加辣,知道我害怕蟑螂害怕老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来的要喝红糖水和贴暖宝宝,心情好喜欢偷懒喝奶茶,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要喝奶茶,最大志愿是喝遍全世界好喝的奶茶。”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的一切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你就不知道我喜欢你?”
“你知道我从不和女生接近,从不说要谈女朋友,从不说哪个女孩子漂亮,却只会怀疑我是不是喜欢男生,是不是双性恋,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为什么就从不怀疑我喜欢你?”
“......为什么从未怀疑过我喜欢你?”
和陆之雪交谈过后,钱朵儿哭了很久,哭到睡了,然后梦到学校男生宿舍的门口,梦到那棵巨大的榕树,梦到何晟说我喜欢你。
彼时,钱朵儿还是上官晴儿的时候,便以为这一执念是情深,情深便可到白头,却不知,迎接他们的不是温暖的细水长流,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进行曲,而是生活无声无息给予的一把利刃,将过往的美好片片。
陆之雪说她跟何晟之间有误会?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哪里来的误会?又怎么可能有误会?!
如果,可以就此死去,该有多好。
钱朵儿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又睡了多久,只知道睡梦中有暖暖的阳光洒在薄弱的眼皮上,有轻轻的开门声,这些年,她的睡眠都极浅,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侧眸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男人。
似乎是知道了陆之雪一定会多管闲事,钱朵儿并不是很惊讶何晟的到来,因此,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安静的病房里才响起一个暗哑的嗓音:
“晴儿。”
很低很低的声音,像是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远得让钱朵儿有些恍惚,恍惚好像回到那个骄阳似火的夏日,回到那些被参天的榕树掩盖日光的时光,回到那个夏风微凉蝉鸣悦耳的夜晚。
两个人距离并不长,但上官晴儿却觉得遥不可及,就像他与她,共同拥有的那份甘甜的记忆,但回过神来,却已被时间的洪流冲向未知的荒芜。
“陆之雪说你还活着......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何晟的呼吸不是很顺畅,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还在!是活着的,不是午夜梦回醒来时恍惚间看到的影子?何晟定定的看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怕眨个眼,她就会不见一样。
钱朵儿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带着苍茫的雾气,没有焦点。
何晟往前走了两步,却再也无法靠近,她身上的冷漠让他没了勇气。
“陆之雪还说,你曾经有了属于我们的......”
“闭嘴!”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神经,钱朵儿突然拔高语调吼道。
何晟错愕在原地。
“你没有资格提起他!”
她看向他,眼神冰冷,甚至还带着深深的嫌恶。
“晴儿,我们之间有误会......”
“不要叫我晴儿,上官晴儿已经死了!”
死在过去,死在他狠心的抛弃和背叛里!
“晴儿,你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说说。”
钱朵儿冷冷的盯着他,“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过去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剥皮抽筋,祭奠那个死去的可怜孩子!
“晴儿,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钱朵儿愤恨的看着他,“滚!”
“当年的事情有误会,是你父母为了让你离开我,用我父母做威胁,安排了那场戏。”何晟不顾她的冷言冷语,将藏在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原本是对着她冰冷的墓碑说的。
如今,能说给活生生的她听,是多好的一件事。
“你以为现在说这些,我会相信?”钱朵儿讽刺一笑。
“晴儿,你的父母有多反对我们在一起,你还记得吗?”何晟揪心的说着,“知道我们在一起,伯父伯母便来找我,劝我和你分手,如果我坚决不要,就让我父母失去工作。”
钱朵儿目光微微闪烁。
“我的父母,你比我更清楚,他们有多热爱那份工作,那一年,爸爸好不容易升到主管的位置,他那么开心,我实在不忍心他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
何晟的眼眶有些红。
钱朵儿冰冷的脸有些动容。
她的父母有多反对自己和何晟在一起,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些龌/龊不堪的画面,无法接受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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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都是演戏,是为了让你死心,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