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袭!是陈汉余孽!”船上的侍卫看见连忙发出警告,发射火炮阻敌。
然而汉军船上皆是死士,驾驶载满火油柴薪的快艇不顾一切冲来,一旦接近楼船就用铁矛刺进船身,拼命往甲板抛火油、火药等易燃物品,甚至浑身着火也要抱着易燃物跳上船。
面对这些悍不畏死的敌人,楼船上的将士一筹莫展。袁兴急忙对朱标说道,“世子,我们乘小船先离开楼船,否则等火势无法控制的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朱标犹豫,“那船上的将士怎么办?”
“敌人的主要目标是你,等我们一离开楼船,他们的压力就会减轻,相信能撑到太平军驰援。”袁兴感慨,马秀英和朱标母子俩都是大敌当头还为别人考虑,不过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朱标留下与将士并肩作战,背起朱标就走。
有汉军眼尖,看到一大汉背着一小儿往船尾跑,立刻叫嚷,“朱标小儿要逃啦!”
“朱标小儿,纳命来!”张定边一声大吼,抬臂射出一箭。
幸好他没有常遇春的非凡射术,那支箭从朱标耳边贴鬓掠过,惊得朱标心中一悸,心脏隐隐作痛。
“保护世子!”将士们前仆后继涌过来,掩护朱标和袁兴逃走。
袁兴把朱标放下小船,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朱标嘴唇发紫,气紧气短,竟是多年未发作的厥心痛犯了。难为这孩子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士气,居然强忍着剧痛不出声。
袁兴肝胆俱裂,什么都顾不上,嘶声大喊:“朱卫呢?朱卫呢?世子的厥心痛发作了!”他知道船上定有朱卫的存在,而这些朱卫受马秀英的嘱托,时刻奉命保护朱标,身上或许有缓解厥心痛的药剂。
只见几个将士面色大变,丢下正在对持的敌人,慌忙往小船奔来,其中一个校尉动作最快,从甲板上一跃跳进小船,掏出几颗药丸就往朱标嘴里塞。
“你是朱卫?”袁兴都没看清楚那几颗药丸的大小成色就不见了。
“属下朱二十一。”校尉催促道:“袁将军先带世子离开这里,世子服用了主子准备的药丸,应该没有大碍了。”
此时迫在眉睫,袁兴没时间细细追究,将信将疑地驾驶小船逃离楼船。
张定边一见朱标要逃,急忙命令汉军掉头追击。
楼船上的将士纷纷发射火炮,浪花激起丈高,把这些汉军小船掀得东摇西晃,生生拖住他们追击的速度。
江上狂风猎猎,袁兴趁势顺江直下,看到朱标呼吸渐渐平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半。
太平、滁州、应天府各地听闻朱标在采石矶遇敌,纷纷驱使战舰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战场。
张定边眼见敌方援军已赶到,朱标的小船又顺风逃出十多里,不好再追,只得命令部下突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