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眼神乱飘,“已经服毒身亡了。”
“哦,”马秀英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夫人,她不相信李夫人的话,她和李善长的间隙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李夫人话里的破绽太多,堂堂一个国公会被郭霞认错,这郭霞的眼睛得多瞎啊。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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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啊。而且李善长既然能抓住侍卫为何保不住侍卫的性命。
李夫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结结巴巴地说道:“臣妇所言句句属实,国公对皇上、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他想。本来国公是想交给皇上亲审,谁知那侍卫半路找着机会服毒,国公苦于没了证据,只好让臣妇进宫禀告皇后娘娘一声,请皇后娘娘早做提防。”
这会马秀英听明白了意思。李善长是借李夫人的口表忠心来了,顺便把以前和郭惠联手做过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全让胡惟庸背了。马秀英冷笑连连,李善长是把自己当傻子吗,随便抓个侍卫再来个死无对证就让自己相信胡惟庸是主谋?这老狐狸哪里是来低头,分明是想让自己和胡惟庸继续斗下去,看来他对这个门生的背叛怨念不浅啊。
冷笑声听进李夫人耳朵,她身体抖得像筛糠,“国公还说皇后娘娘或许不会相信他的话,他辩无可辩。但请皇后娘娘千万别把太子的安危当儿戏。”
马秀英双眼幽光暴涨,跳动的火苗几乎要夺眶而出。李善长可谓抓住了她的命门。朱标出生就心脉受损,马秀英几乎是提心吊胆看着他长大成|人,她甚至都不愿意让朱标当太子被朝事所累,可惜朱元璋非要让朱标当太子,自以为给了儿子最好的待遇。
做母亲的对孩子都是义无反顾,在自身和朱标的安危之间,马秀英更担心朱标。不管李善长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朱标。
李善长说这话可能有两个意思,其一是以太子的安危来威胁马秀英不能对他痛下杀手,其二便是郭惠真有对太子不轨的心思。若是前者,马秀英拼着自身性命也要除掉李善长,但若是后者呢?马秀英赌不起,同时觉得李善长说的可能是真话,因为李善长同样承受不起拿太子安危威胁皇后的代价。
李夫人被马秀英瞪得毛骨悚然,几欲夺门而逃,但是一想到李善长要她转告的话关系着李府存亡,只得硬着头皮照本宣科背诵道:“国公还让臣妇禀告皇后娘娘,坤宁宫有惠妃的探子,皇后娘娘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告诉惠妃。”
“那韩国公可知本宫身边谁是惠妃的人?”马秀英眯起眼睛,又是一个出乎她意料的消息,李善长好像真有点投诚的意思啊。
“国公不知,是惠妃亲口说的,不过她没说是谁,所以臣妇才斗胆请皇后娘娘屏退宫人。”也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腿跪麻了,李夫人直接跪坐在地上。
马秀英恍然大悟,难怪李善长会做出这些不寻常的举动,原来是知道自己察觉了他和郭惠联手的事,抢在自己发难前主动低头服软。这老贼确实奸猾,见风头不对立刻倒戈,可笑郭惠被卖了还不知情。
“你去见李美人吧,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宫教你吧?”
“臣妇明白。”李夫人低着头不敢看马秀英,僵着四肢告退,直到出了坤宁宫才感觉冰凉的身体总算恢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