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赶紧跪下道:“皇上,老臣还是那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啊!加饷如此重大之事,万不可如此草率,至少也得经过廷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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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还是在亢奋中,亲手扶起了韩爌,说道:“老先生过虑了,辽饷只是暂时加征而已。眼下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仅犒赏士卒要钱,建奴既然已经重挫。朕打算命令袁崇焕从宁远出击,毛文龙从皮岛出击,会师于沈阳城下,两年之内,彻底剿灭建奴。这两年,没有大把银子可不行啊!”
韩爌冷汗都要出来了,这份捷报自己是能看出实情的,顶多是建奴偏师受挫而已。什么死伤三万,估计万把人就顶天了。袁崇焕那边守城还凑合,野战纯粹找死。毛文龙那边野战还凑合,攻城就难说了,何况东江镇肯定兵力已疲,要不然也不会全军退守到岛上了。这个时候命令他们出击,不是找死么!可惜自己又不能说实话。
这种事情还得袁崇焕自己来,自己下去后,得赶紧写信给袁崇焕,让他自己来打消皇上这个念头。
崇祯接着拿起桌上,周祥春弹劾毛文龙的奏折,说道:“即墨知县周祥春攀诬有功之臣,着即革职,发大理寺议罪吧”。
韩爌心想,皇帝太年轻就是这一点不好啊。心浮气躁,沉不住气,想起一出就是一出。赶紧说道:”皇上,毛文龙纵兵抢劫富户,即墨知县弹劾是其分内之事。年前,周祥春举报阉党许显纯破坏国家伦才大典,立下大功,何况其本来就是受阉党打压之人才,理应补偿。吏部本来要升其为山东知府的。既然皇上认为周祥春有错,依老臣看,周祥春喜欢弹劾人,不如就免了其山东知府的差使,调其来都察院经历司任职吧。至于周祥春弹劾毛文龙的十二大罪状,还请皇上逐一批驳,明发天下,以安毛文龙之心”!
崇祯点头同意。韩爌心里说道,周知县,同为文官,我也算维护你了!山东知府正五品,都察院经历司经历虽说是六品,不过京官向来是要加一级的。从山东知府换成经历司经历,也算的上平调了!
话说几天后,宁远的袁督师收到韩爌的书信,冷汗直流。吹牛吹出大问题来了,倘若真的被崇祯催促出兵,还不是死路一条啊!赶紧想了一堆借口,先打消崇祯的念头再说。又见到朝廷的邸报,心里大怒,好你个周祥春,本督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十二大罪状,准备明年用来杀毛文龙的。被你提前用了,更是被皇上御笔批驳了,明年叫本督再拿什么罪名来杀毛文龙啊!
盛京城内,杜度有了毛文龙帮忙演戏的加成,历经千辛万苦回到盛京后,成功的逃过了一死。只是被剥夺了兵权,仅仅保留了一个光杆贝勒的名头。
这天,探子把袁崇焕的报捷文书抄件送到了皇太极面前。皇太极把范文程、宁完我等谋臣叫来后,开口说道:“诸位先生如何看!杜度此次大败,是否有袁崇焕的份?”
范文程首先开口道:“不知道大汗在东江那边的暗探有没有传回消息,东江最近可有有名的文人前来投靠?此次战事,从炸冰破敌到火烧营寨,再到后面的智取镇江,都不像毛文龙的手笔!毛文龙此人,用间有一手,其他谋略却不精通。纵观和我大金的数次作战,都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很少见其用计!”
皇太极想了想,说道:“却是没有听说过有大儒前往,据探子回报,岛上只是多了两个文人,一个是袁崇焕的幕僚梁稷,另外一个据说叫王叶,是毛文龙的女婿,却只是个举人而已!”
宁完我开口道:“梁稷此人在下也听说过,颇有谋略!莫非此事真是袁崇焕的手笔?果然如杜度贝勒所说,从袁崇焕断东江粮草开始就是一个套?”
范文程开口道:“倘若真是梁稷手笔,此人计谋颇为了得。程本直与其相比,萤火之比皓月而已!为何在袁崇焕麾下却只能屈居程本直之后呢?莫非是被程本直压制,才能不得尽展?还请大汗多加留意此人,倘有机会,当不惜高官厚禄,招来麾下才好”。
皇太极点头赞同。
范文程又开口道:“眼下东江既然已经占据镇江,要想再武力打下来,怕是事倍功半了。幸好毛文龙被杜度重伤,短期内暂时不用考虑。至于袁崇焕和毛文龙是否联手下圈套,大汗静待数月即可知晓。倘若袁崇焕议和是真,数月之内必会派人前来解释详情。倘若数月之间,袁崇焕还未派人来解释详情,咱们就不得不小心防范袁崇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