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再吃醋。”云千梦菱唇微微撅起,眼底含着丝丝柔情与好奇之光。
云千梦少有的娇俏模样,看得楚飞扬心头一动,猛不丁地倾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浅笑着开口,“方才海王府派人来了?”
云千梦点头,将事情经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目光却始终放在楚飞扬的身上,眼底的柔情渐渐散去,一抹凝重爬上云千梦清亮的眼眸中,楚飞扬这么问绝不会是因为对内宅的事情感兴趣,只怕……
“今日早朝之后,海沉溪曾请旨,希望皇上能在海全大寿之日前去海王府君臣同乐。”楚飞扬缓缓开口,狭长的眼眸中射出丝丝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闻言,云千梦眉头轻蹙,有些不解,“海王是想大办寿宴?竟想请皇上前去海王府,难道他不知海王府内的陈设堪比皇家吗?难不成他不怕皇上看到这一切会龙颜大怒?”
听着云千梦的分析,楚飞扬笑了笑,接着说道:“皇上自是精明的,已是找了理由驳回了海沉溪的请旨。不过,却命太子前去贺寿。本想命我与辰王护送太子前去海王府,不想本王的理由竟与王妃的理由不谋而合。”
说完,楚飞扬用自己笔挺的鼻尖蹭了蹭云千梦的,心头充满甜蜜笑意,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云千梦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笑了出来,只是想起犹豫不决的夏侯安儿,却是轻柔地叹出一口气,“只怕海越对安儿是生了心思了,否则岂会假借钱世子妃之手给安儿写了一份请帖?我让安儿自己做决定,这事,我心中却是有些捉不住准,不知是对是错。”
楚飞扬是明白人,云千梦说到此事,他心中便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剑眉淡拢,楚飞扬眼底划过一丝冷光,却是轻柔地对云千梦开口,“安儿也不小了,也该自己做主。她若是想去,我会多派暗卫跟着,你且放宽心吧。”
见楚飞扬安慰自己,云千梦不由得点头轻笑了笑。
“你身边现如今只有迎夏慕春两个丫头,着实不够用,我便给你带回一个。”楚飞扬却在此时转移了话题。
只见他双手击掌三声,顿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门帘的珠串的清脆声传来,一身黑色劲装的乔影竟是跪于两人的面前,恭敬道:“卑职参见王爷、王妃。”
云千梦脸上浮现诧异,立即从楚飞扬的腿上站起身,走到乔影的面前,亲自弯腰扶起乔影,带着一丝激动道:“乔影,你的身子可好了?”
乔影本是性子寡淡之人,又自小在军营中长大,更是生人勿进。可在听到云千梦那声关心的话语后,心口竟是微微泛酸,声音有些沙哑地回道:“回王妃,卑职身子已好了。”
“这是?”云千梦将她打量了一番,见乔影面色如常,一颗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却是转身看向端坐躺椅上的楚飞扬,问道:“你是想让乔影过来保护我?”
思及此,云千梦柳眉轻拧,自己身边已有暗卫,楚飞扬怎又将乔影调到自己的身边?
楚飞扬站起身,对乔影微点头,便见乔影微一弯腰便又退出了内室,而楚飞扬则是走到云千梦的身旁,长臂轻搂她腰身,柔声道:“乔影是女子,可贴身保护你。你如今有了身孕,更是马虎不得。”
“可是朝中出了事情?”只怕事情并未像楚飞扬说得这般简单吧,云千梦双目紧盯着身旁的楚飞扬。
楚飞扬浅淡一笑,不甚在乎地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海全频频与齐靖元联系。”
“难不成齐靖元送消息过来了?海全他……”云千梦双手环上楚飞扬的腰身,语气中带着几许凝重。
楚飞扬却是摇了摇头,继而开口,“暂时还看不出来,海全老奸巨猾,即便有心,只怕也不会暴露目标。更何况,海全对于齐靖元还不是全然的放心,岂会这么快就将自己的老底告知齐靖元?只怕海全这是在试探齐靖元,同时也是试探西楚朝廷。我将乔影派过来,也是以防万一。乔影身手极好,又是女子,护在你身边,我也是极放心的。”
听之,云千梦不由得点了点头,心知楚飞扬是为自己着想,且乔影又颇合自己的心意,与之相处也是愉快之事,便同意了楚飞扬的作法。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慕春的声音,“王爷,习侍卫在屋外求见。”
“去吧。”云千梦替楚飞扬整理了下衣襟,浅笑着开口。
楚飞扬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下,这才不舍得放开了她,大步流星地步出内室。
“何事?”踏出正屋,楚飞扬见习凛立于屋檐下,便出声问道。
“回王爷,杜将军、孟参将、叶参将已赶回了相府,此时正在书房等着王爷。”习凛腰杆挺直,恭敬地回答着楚飞扬的问题。
“这几个小子,速度倒是挺快的,走,去看看。”楚飞扬略微点了下头,便领着习凛走出梦馨小筑。
两人穿过楚相府的亭台楼阁、长廊草地,不一会便来到书房。
而书房内则早已是一片热议之声,想来在楚飞扬没有到来的这段时间里,这几人也没有闲着。
楚飞扬推门踏进书房,原本围绕着地图议论纷纷的几人立即直起身子,向楚飞扬行了军礼,齐声道:“末将参见王爷。”
楚飞扬精睿的目光一一从几人的脸上扫过,见他们均是精神抖擞,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几年不见,你们几个倒是越发的长进稳重了。”
几名年轻的小伙嘿嘿一笑,由一名肤色黝黑的年轻男子率先开口,“都是王爷的栽培,否则就我们能成什么大气?”
“本王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都是你们自个争气。”楚飞扬也跟着笑说了一句。
便见楚飞扬越过几人,来到书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西楚地图,沉声开口,“孟涛,你过来说说近日北边的情况。”
那名肤色黝黑的年轻男子名叫孟涛,如今领衔参将,自小便跟在楚飞扬身边行军打仗,胆大心细十分地聪明,从小卒一路浴血奋战到参将,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西楚武将了。
“是。”只见孟涛立即敛去脸上的嬉皮笑脸,走上前,手指着地图上北方的方位,低声讲解给众人听,“近日北齐有些骚动,似是北齐大皇子与太子的矛盾日渐尖锐,两方均由动手之嫌疑。而北齐太子更是仗着自己手中握有兵权,而肆意调动军队。只是,有一点十分值得我们注意,齐靖元的人并非是往北齐境内调动,反倒是往北齐与西楚的边界调动,实在是可疑。王爷可有确切的消息,难不成北齐想再一次攻打西楚?”
楚飞扬听着孟涛的讲解,心中微微有了一些计较,清朗如月的目光骤然一沉,极其严肃地吩咐道:“自从去年与北齐一战后,咱们便增加兵力,如今有五十万大军压境,想必齐靖元不会这么傻。他与咱们拼个你死我活,到最后得益只怕是齐靖暄,这笔买卖,这么也不划算,他是精明之人,不会做折本的买卖。不过,以防万一,北方大军决不可掉以轻心,有任何的举动均要仔细分析,免得耽误了军报。”
“是,王爷。”有了楚飞扬这句话,孟涛便知自己是该守还是该攻。毕竟,若是贸然对北齐军进攻造成误会,只怕倒霉的还是楚王手中的军队。
“兵部内,近日可有异动?属于海王辰王的人,可都有什么举动?”这句问话,自然是问其余二人。
杜荣辉乃是正四品明威将军,跟随楚飞扬十年之久,两人情同兄弟,一起浴血奋战过、一起同甘共苦过,兄弟之情情比金坚。
如今西楚内外尚未有大的战事,他便奉命回京,在兵部领了一个闲职。只是,看似是个无所事事的闲职,却是楚飞扬在兵部的眼睛。
玉乾帝以为将曲长卿驱逐出兵部,楚飞扬便少了一支胳膊,殊不知,这人早已被安插进了兵部。
“回王爷,只有一件倒是有些引人注意。”杜荣辉开口,他与孟涛不同,长得俊挺风雅,倒不像是武将,反倒像是文官,说话也带着一丝沉稳,可见其人极其的慎重小心。
“说来听听。”楚飞扬指着书房内的座位让几人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书桌后,静心听着众人的禀报。
“江南通州守城军将领今日上呈奏折,说是江南通州惨遭洪水侵袭,守城军不忍与百姓抢粮,便请皇上从户部拨军粮运往通州,以解燃眉之急。”
“数目可大?”楚飞扬右手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淡淡地问着。
“不大,末将已经核算过了,奏折上所需的粮草,顶多也只够通州守城军一个半月之用。”杜荣辉准确地回答楚飞扬的问题。
闻言,楚飞扬微点了下头,这才缓缓开口,“你觉得哪里让你觉得不对劲?”
见楚飞扬提问,杜荣辉皱眉开口,“西南钦州守城军将领乃是白无痕,此人随着海王一起戎马征战的将领,是海王手中四大猛将之一,他对海全忠心耿耿。而钦州与通州相隔不过几百里路,若是白无痕从中作梗,只怕通州的守城军……”
楚飞扬听完杜荣辉的回答,却是摇了摇头,不赞成道:“这是多此一举。白无痕何必等到军粮运到之时才动手?他只需劫走八百里加急文函,通州照样是坐吃山空。海全不会这么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怕江南现在的情况当真是紧急了,连军粮也这般紧张,苏启这个漕运使到底是怎么做的?”
“只怕他是指望容家吧。”说起苏启,众人均是不待见,良久不开口的叶驰则是愤恨地吐出此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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