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儿,你过来瞧瞧!”慕菀刚爬到软榻上,又被秦昊给喊了过去,原本她是不想过去的,可是瞧见秦昊的神情那样认真,她这才警惕的走了过去。
秦昊将刚刚从玉铃下描绘下来的暗纹推到了慕菀的面前,然后又从抽屉里将慕菀捡到的那块无名玉佩给拿了出来。
“我之前瞧过这玉佩,你再瞧瞧这玉铃上的花纹!”秦昊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慕菀听了,上前仔细的瞧着。
“花纹不一样,但是很相像!”未免认知仓促,她看得特别认真,看了好几遍,结果就是这样。
“你说的不错!”对上秦昊的眸子,慕菀点了点头。
“难道说,这块玉佩也是匈奴的东西?”慕菀的声音很是惊奇。
“这个还不好说。”秦昊摇了摇头:“你也知道,皇上对于匈奴的态度很是宽容,所以两地通商的现象很是常见,在京城,带有匈奴特色的东西甚至都是很不错的价钱,所以,这玉佩的来源暂时也不能肯定。”
“等等啊,你容我想想,我能确定的时,掉玉佩的那姑娘绝对不是匈奴人,她的模样完全就是中原人,让我想想。”得益于前世的训练和经历,慕菀对于面相的记忆很厉害,所以她想了想,便朝秦昊道:“你画画不是很厉害么?如果我描述一个人的模样,你有没有把握画出来?”
“我试试。”秦昊点头。
慕菀受过画像记忆方面的训练,所以在描述的时候全都是先挑很明显的重要特征来描述,而她一边说着,秦昊手中的毛笔便没有停下过。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停住了。
“是这样么?”秦昊转头看向慕菀。
慕菀看了看那画像,又想了想记忆中的模样,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
“淮安,我们去春香楼一趟。”春香楼的事情还是很隐秘,所以春娘几乎没有来过相府,秦昊将画像给收了起来,扣住慕菀的后脑勺,很是缠绵的一吻,这才起身。
而慕菀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她不知为何,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可秦昊是谁啊,那么一丁点的叹息他也没有忽略过。所以在听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就朝慕菀走了去。
所以慕菀几乎是刚刚低下头,下巴就被人温柔的抬了起来。‘
“为何叹气?”他蓦地开口道。
慕菀被迫抬头,眼神有些愣愣的,好像还没有回神。
“不准让姑娘们靠你太近!”慕菀忽然凑上前,啄了啄他的唇,这才道。
秦昊目光深深的看了她几眼,这才点了点头。
而当秦昊离开以后,慕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啊啊啊,果然是谈恋爱啊,脑子怎么都不够用了!怎么那么小气了!”慕菀觉得眼前的自己有些陌生啊,刚刚她之所以叹气是因为她觉得秦昊刚刚起身吻了吻自己,然后大步出去的模样,有点走的太痛快了吧!
“天呐,啊啊啊。”慕菀心中清楚,他很忙,而且给予她的安全感几乎是百分之百了,可入了他的坑,她便觉得,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理智和感性不断的在她心里纠结着。
这天晚上,就带着这样纠结的情绪,慕菀还是乖乖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秦昊又早早的出去了,秦昊一离开,慕菀立即从墙头翻到了顾知画的家里。
齐思元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呢,听见她的动静,莫名的被吓了一大跳。
“慕菀,你……你简直是……”齐思元觉得自己这颗心脏非要被慕菀吓出毛病来不行。
“知画呢?”慕菀哪里会管齐思元的看法,直接朝他问道。
“菀儿?”正说着呢,顾知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她刚刚吃过饭,这几天她已经可以下地了,太医说怀了孩子,多走动走动也没有什么问题。
慕菀瞧见顾知画出来了,立即甩掉了齐思元,齐思元看着慕菀那模样,回头朝顾知画叮嘱道:“画儿,这疯姑娘你得离着远一点。”
“去去去,你忙你的去吧。”慕菀头也不回的朝齐思元摆了摆手,然后拉住了知画的手,两人又回到了屋子里。
“你今天怎么这样早?”顾知画一脸好奇的看向慕菀。
“知画,我问你啊,你说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正常么?”慕菀眼珠子溜溜的转了转,机灵也遮掩不住浓浓的疑惑。
顾知画听了这话,起先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回味过来以后,这才温柔的笑着,语气依旧那般柔柔的:“你是说你对秦相么?”
慕菀也没有藏着,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见慕菀回答的这样痛快,顾知画不禁拿着帕子捂住嘴巴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你也这样么?你快跟我说说。”这种问题啊,不想还好,一想就越想越多,最后满脑子都是。
“其实在我们看来,好像一直是秦相比较主动,所以,我没有想过,原来你也会患得患失。”顾知画放下帕子,实话实说了出来。
慕菀一听,神情有些沮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会不会是我闲了太久,愈发的开始钻研起两个人的感情来。”
“不会啊,你喜欢他,有患得患失的情绪也是正常的,我也一样。”顾知画说的很坦白。
“哎,感情这种事儿,果然不能深思啊!”慕菀无聊的后仰在塌子上,揉了揉自己有些头疼的脑袋。
顾知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劝解的道:“哪有那么很洒脱的人啊,你也别想太多,昨天晚上夫君还安慰我,说他这几日很忙,让我在家不要胡思乱想。菀儿,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酸甜滋味的。”
慕菀仰天:“可我不喜欢酸啊……”
……
继呼延灵大哭崩溃的那日,又过了几天,乌兰终于收到了暗卫的回信。
彼时,呼延灵正卷着披风趴在殿后的小花园前,看着一园的落叶。
“公主,巫师很快就要到京城了!”乌兰说着,就将手中的信递到了呼延灵的面前。
可“巫师”这两个字也没有办法让呼延灵提起精神来,她展开那信纸瞅了瞅,然后又递回给了乌兰。
“乌兰,你知道的,我对国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被爱情给消磨着。
乌兰看见她有些颓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主子,巫师和太子殿下都说过的,您……您来这里也要担住。”
“乌兰,我不喜欢和那些女人来往,就好像母后不喜欢和其他夫人来往一样,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位置,我觉得……我好像有些担不住,我能担住的只是,我会永远爱他!”呼延灵趴在那里,声音低低的道。
“公主你……”乌兰想要劝什么,可一看到呼延灵这样的状态,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主仆俩没有看到的是,在环廊的通道里,淡青色的身影颀长的站在那里。
“主子,我们?”隐三轻声的朝齐思墨道。
齐思墨摆了摆手,然后两人又原路返回,直到走回安全区域以后,隐三这才说道:“主子,看来巫师也将来京城的消息告诉了太子妃。”
“她在这中间起不了什么作用!”齐思墨摇头:“你也听见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情上,所以,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林侧妃的身子不舒服,想要请您!”两人正说着,总管太监上前,很是恭敬的朝齐思墨道。
齐思墨嗯了一声。
可隐三的神色却带着一股很直接的嫌弃。
“怎么?你很讨厌她们?”齐思墨今天心情意外的不错,竟然询问隐三这种问题。
隐三点了点头:“主子难道不讨厌?明明一点毛病都没有,还要装有病,甚至劳烦东宫的大总管给她传话,此等女人,就是祸害。”
他的话听起来很激动,齐思墨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主子,最近李侧妃和林侧妃在太子妃面前很嚣张,您……不管管么?”隐三今天敢这样问,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刚刚在后殿,他们偷听了呼延灵主仆的话,呼延灵那般直接而又伤心的说着爱齐思墨,所以隐三才尝试性的问出口,毫不意外,他就是站在呼延灵那边的。
可齐思墨的态度也固执,不,应该用冷漠来形容吧。
“我怎么帮她?像秦昊护住慕菀那样,替她遮去所有的风雨?如果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慕菀,她定然会自己处理好。”齐思墨轻笑了一声。
但下一秒,轮到隐三笑了。
齐思墨看着隐三这般的反应,眉头很是不悦的皱了起来。
“主子,你当真以为,慕菀能处理的了这些女人?以属下的看法,慕菀那人脾气直接的很,如果她是太子妃,那么,两位侧妃进门的时候,就是她离开的时日。”
“嗤……”
隐三的话说完,齐思墨的嘴里溢出了一声轻嗤:“离开?没有休书,怎么离开?”
“主子,你有没有想过,如若是秦昊站在您的位置上,他会不会要侧妃进门……”
“隐三,你放肆!”
主仆之间,终究还是擦出了火药味,被齐思墨那样一吼,隐三立即跪了下去,可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倔强的。
“隐三,你是我的人,不是秦昊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见第二遍!”说着,齐思墨一甩衣袖,就朝林婧如的殿中走了去。
隐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声音执着的自言自语道:“主子,你明明知道答案的。”
按照秦昊的为人,即便是站在太子的位置上,只要有慕菀在,他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来妨碍两人的生活。
很霸道也很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