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
居然大半夜地躺在尿槽里美滋滋地睡觉,
天知道喝了多少水儿,
而且还被一大群人看见了,
再好脾气的人估计也克制不住了。
孙建国等人倒是被训斥的一句话都没敢回,他们自己也清楚,自家队长这时候心情很糟糕,让他骂就骂吧,只有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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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贼没眼力见儿地这会儿才会想着去反驳和还嘴。
“咚咚咚……”
梁川敲了敲病房门。
吴大海见是梁川来了,脸色这才放晴了下来,他醒来后从孙建国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所以也明白,如果不是梁川及时赶到,自己遭遇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梁顾问。”
“梁顾问。”
孙建国等人马上和梁川打招呼,梁川来了,队长也就没空骂人了。
“你们去忙吧,记着,把十年前那件案子给我重新整理出来,我这次是没死,但昨晚那个潜入宿舍楼的家伙,很有可能是十年前那起警员厕所溺死案的真凶!”
“是,队长。”
孙建国他们走了,病房里就剩下了吴大海和梁川。
“川儿,来,吃点馄饨。”吴大海指了指自己床头柜上自己手下送来的早餐。
梁川摇摇头,只是随手将柜子上的一个橙子拿在手里把玩着。
“昨儿个,多谢你了,川儿,你救了我一命。”吴大海眼里含着泪花看着梁川,情浓意浓。
只可惜,梁川的风格更像是小清新氛围破坏者。
“我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尿槽里躺多久了,水都喝饱了,人根本就没想杀你,别给自己加戏。”
“…………”吴大海现在最听不得“尿槽”俩字儿,但梁川不是他手下,他也不能训斥,只能委婉地道:“我这里有一点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
“笔录的事情?你安排吧。”
梁川猜出了吴大海的心思。
吴大海直接把这件事和十年前的警员溺死案结合起来,其目的一方面是帮自己昨日的“惨状”洗白,他吴队是发现十年前悬案的线索去侦查的,而不是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哥们儿亡魂归来去烧纸钱喝酒聊天去的。
如果最后真的把昨晚的那个人给抓到了,那么吴大海这次的事儿就能被包装不惜以身犯险追缉凶手,报纸上还能写个标题:“十年悬案记在心,孤胆英豪夜追凶”。
吴大海是老油条了,也算是老官僚,对于如何运作这些事儿,倒是门儿清。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吴大海有些感慨道,“我真的看见了周飞,我的那位好哥们儿,真的看到了。”
“那是你中了迷药。”梁川提醒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看到了啊,一模一样的。”
吴大海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人已经死了十年了,他也清楚,自己除非是见鬼了,否则根本不可能再看到那位哥们儿,
“川儿,按照你昨晚和孙建国他们说的,那个家伙会缩骨功?”
“应该是。”梁川回答道,“所以重点对象可以放在杂技团以及类似这种杂技学校和这个传承的人身上,年纪这么大,缩骨功还这么厉害,在他的圈子里也不可能籍籍无名。”
“嗯,这个我已经安排人了,但他干嘛躲厕所里?一个老头,还是个缩骨功大师,他躲厕所里干嘛?不嫌脏么?”吴大海有些难以理解。
“年纪很大了,一身本事还很厉害。
夜晚,
锁骨躺在坑槽里,
外面寒风吹过,
四周是肮脏的排泄物,
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环境,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然后,
晚上忽然有一个女人来到这里上厕所,他再用一些自己特制的迷香,可以让对方神智陷入片刻的懵懂,不至于昏迷,他却能在蹲坑凹槽里挪动然后慢慢地欣赏。
这就像是黑夜里,忽然给你点了一盏明灯,痛苦和刹那的光明,转换之间所能带来的爽感足以让人难以自拔。”
吴大海听完梁川的描绘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妈的,真按照你说的那样,那还真是一个老变、、态。”
“也不是没可能,日本那边不是有好几起这类的新闻和案子么,而且,他可能不是为了杀人,他只是纯粹的偷窥,秦桃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没完全失去意识所以才看见了他的脸,但秦桃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你呢,昨晚也没受到真正的伤害。”
梁川说着说着,笑了笑,道:
“既然最近十年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而是最近几天开始出现,那么这个排查范围可以进一步缩小一下,会缩骨功,杂技团元老,而且,现在身患绝症,另外,对方受伤了,很严重的创伤。”
“你的意思是,这老东西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所以才重操旧业的?”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巧合,他选择偷窥的位置是十年前你那个朋友被杀的位置,很可能是当年你朋友发现了他,然后他惊慌之下将你朋友杀了塞入了坑槽里,但也因为那件事,让他畏惧了,至少,最近十年里,他终止了自己的这种癖好。
但如果发现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话,很可能会忘掉那种恐惧和谴责,转而重新捡起一直被自己克制的癖好。
甚至,
重新回到哪怕十年后依旧在被使用依旧有人居住他曾经杀过人的那栋楼那间厕所里,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对自己人生的重新面对和自我救赎,是他对自己生命即将被终结的抗争;
很可笑,但如果你将自己代入到他的角度,还是能够解释得通的。”
“呼………………”
吴大海长舒一口气,
“这老东西,这次肯定要把他揪出来,对了,厕所里的血被采集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DNA,说不定那边很快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了。”
“好,我再去看看我邻居。”
梁川和吴大海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了隔壁房间,
刚推开病房门,
一道倩影直接贴到了自己身上,
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自拔的柔软和弹性,
朱砂像是水蛇一样缠住了梁川,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美人福泽送上门来给你消受,
因为朱砂手中捏着几根银针悬浮在梁川的眼睛前,似乎随时都可能刺下去
“梁顾问,
昨晚的账,
咱们是不是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