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馆。
陈静原本不想答应,这知之馆可是他们办公之处,哪里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进去的,特别是眼前两人来历不明。可是在他看到花卿颜手中那黑乎乎如同印章般的东西后,便二话不说的将他们引进了知之馆。
如果陈静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枚特殊的虎符,上面雕刻着一个“墨”字。
陈静没见过这印章的主人,但也知晓那人的威名。他虽然不知眼前这两人是从何得到这印章,但显然也不是他轻易能得罪的。陈静亲自给两人泡了茶,这才试探的问道:“是睿王叫二位来的么?之前下官有听说卫将军来了临城,不过还未来得及拜会,卫将军就已经离开了。不知睿王如今是否身在临城?”
“你问王爷,可是有事情告诉他?”花卿颜端着茶杯淡淡一笑。
其实她觉得这陈静虽然长相粗犷但其实听细心的,换做是别人她拿出这印章来,怕就会直接认为她身边的靳南书就是印章的主人。虽不知这陈静有没有见过云书墨,但凭他这份眼力,花卿颜就觉得这人有今日的成就也是理所当然的。
各地国子监的管事官阶可是与那知府是一样的,而且手下的那些高傲的文人墨客更是多,更加不好管。
“这……”陈静有些迟疑,“此事下官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靳南书道:“那你便如实说,将事情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靳南书此时也是严肃异常,不再故意做出那副轻佻的模样倒还真是有几分威严。陈静拿不准他是什么人,但瞧着现在这气势也是个不凡的。陈静有些犹豫,不知道当讲不讲当。
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花卿颜笑了笑:“陈大人要说的,可是泄题一事?”
陈静一惊下意识的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掩上门,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姑娘可不要乱说话,这春闱泄题可是重罪!”
“我若是说错了,那陈大人怎么会知晓我说的是春闱的事情呢。”花卿颜语带揶揄的说到,一双杏眼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陈静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但更加确定眼前这两人定是知道了什么,至于知晓多少,是否已经全部查明还是未知。不过陈静觉得,他们既然能来找自己,而不是直接带着官兵抓人,就证明他们还没有找到证据。
陈静想起龚林那嘴脸咬了咬牙表态:“大人需要下官做些什么只管吩咐。”
从陈静的态度来看,泄题的人虽然不是他,但显然他是知情的,但为何又知情不报,陈静自己若是不说,他们也是不清楚的。
“你先回答我,泄题之事与你有没有关系?”靳南书郑重道。
“没有。”陈静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下官虽不管国子监的事情,但却从未想做这等欺瞒圣听的事情。”
“那你认为是谁。”
“二位应该也听到我与那龚林之间的争吵,我之所以会跟龚林吵起来,就是因为我怀疑他。”
至于怀疑他什么,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不过听了陈静的话花卿颜有些失望,毕竟只是怀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龚林就是泄题的那个人。花卿颜想了想道:“陈大人,我们信你是清白的,但也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而怀疑另一个朝廷命官。”
陈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收敛了。花卿颜把他落寞的情绪看在眼里,淡淡笑道:“陈大人也别急,泄题是大事,王爷和小侯爷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而且我们也不能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此事,所以还需要寻个人监督着国子监这边,不知陈大人是否愿意?”
陈静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惊喜,他连忙道:“愿意的愿意的,我本就是朝廷命官,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国子监的责任,而我身为国子监的官员自然是责无旁贷!两位放心,我绝对不会公报私仇的,绝对会找到证据将泄题之人揪出来。”
“如此,本公子也就放心了。”靳南书站起身,“今日我们来的事情不要说与其他人听。”
“是,大人放心。”陈静点头道,他突然想起这位姑娘刚刚提了提小侯爷,陈静壮着胆看了靳南书一眼,难不成这人就是小侯爷?
“对了陈大人,若有时候可以去府衙找陆知府,想必有陆知府帮忙事情也会顺利一些。”花卿颜笑着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