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孩子他娘,你把这块布还给阿荣吧。”曾呈春见二儿子这么说了,忙跟着附和了。
他倒是没完全信女儿的这番说辞,但他看明白了一点,女儿和那个欧阳先生的关系绝非一般,也就是说,他很快就有一个秀才老爷做女婿了。
想通了这点,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女儿闹僵呢。
“当家的,我下个月就该生了,不说大人,孩子总该给做一身新衣服吧?”田水兰早就相中了这块细白棉布,不想撒手。
曾荣倒是有心抢回来,可一看对方是个孕妇,便歇了动手的心思,但这亏是不能白吃的。
“娘,你可想好了,你若拿了这块白布就得替我减少二百文钱,这块布本身就花了我六十文,我现在手头可没有钱再去买布,买不起布就得耽误我现在绣经文,这损失得一并算到这里去,爹,二哥,你们都记住了,我不该你们十两银子了,只该你们九两银子外加八百文大钱。”曾荣故意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道。
“孩子他娘,你听到了?”曾呈春看向了自己婆娘。
田水兰自然不肯吃这亏,刚要开口,只见族长背着手来了,他也是在附近的田里做事,正好听到放学的孩子们议论这事,忙赶了来。
这一次,没等曾荣开口,刘婆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连带中午那会在镇里发生的。
“大春,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你自己说,怎么办?”
“是,是,是我不对,我这就走,这就走。”曾呈春忙不迭地说道。
“你还没说,你到底错哪里了?”族长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两公婆。
“错,错在不该听信女人的话,不该怀疑自己的孩子,更不该来书院闹事。”曾呈春满脸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田水兰本欲为自己辩白几句,刚要开口,只见自家男人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先把手里的布还给阿荣。”
田水兰嘟囔了一句,倒是也规规矩矩地把布送到了曾荣手里。
没办法,自家男人不站在自己身边,那臭丫头又有族长撑腰,她只得退一步。
“记住了,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来书院闹事,阿贵这书就别念了。”族长看出田水兰眼中的不甘,出言吓唬了曾呈春一句。
果然,曾贵祥一听这话忙拉着自己父亲向族长赔礼认错,族长瞪了这父子一眼,背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