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体恤,话虽如此,可曾荣是真不想让夫人破费,曾荣听闻年初钱家已捐出二十万两白银外加十万石粮食,这次秦川那边的旱灾,只怕钱家又没少出银子出粮食的,曾荣和二殿下商量好了,我们的婚礼从简。”曾荣只得搬出了朱恒的原话。
哪知钱夫人听了这话伸手在曾荣脑门上一戳,“真是个傻孩子,这就是二殿下的主意,他那是糊弄你呢,他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说要给你最好的排场。还有,这些银子也不是我们出,是二殿下出的,你放心,他富裕着呢。再不济,还有我们钱氏呢,你也别把我们看扁了,我跟你讲,这些年阿浅她爹和她叔叔没做别的,光打理钱氏的产业了。”
“这回你信了吧?我跟你讲,我表哥对你心重着呢,啧啧,还说要给你最好的排场,难怪当初表哥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你。”钱浅在一旁吃吃笑道,一边笑一边故意羞曾荣。
“咦,这些话也是你该说的?看我如何收拾你。”曾荣这半日已和钱浅混熟了,上前就要去拧她的脸。
哪知她手还没碰上钱浅,钱浅的脸却先红了,像煮熟了的虾子似的,眉眼间也有水光流过。
这倒是奇了,难不成她也有心仪之人?
联想起之前朱恒一直说的,钱浅要在老家订亲了再来,莫非,这妮子的亲事也定了。
曾荣刚要开口打趣两句,忽地又意识到不妥,毕竟还有长辈在呢。
这不,钱夫人见女儿害羞了,也伸手在女儿的脸上揉搓了两下,“我们阿浅也大了,也知道害羞了,就是不知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
“娘,连你也这样。”钱浅抓着母亲的手扭了起来。
这话听着大有蹊跷,不知将来哪个有福气的得了去,也就是说,阿浅的亲事并未定下来。
这么一想,似乎也有道理,阿浅比曾荣还大一岁,若真订了亲,明年也该成亲了,这会就该在家里备嫁呢,怎么还能跑到京城来?
可没订亲,阿浅脸红什么?
莫非,她也有相中的人了?
曾荣脑子里很快闪出一张面孔,欧阳思。
据欧阳思说,这些时日他常和钱鸿一起探讨学问,言语间也颇为相熟随意,保不齐钱家还真看中了欧阳思。
除了出身差一些,欧阳思的长相、人品、才学哪个也是无可挑剔的,确实堪为东床。
可问题是,欧阳思是阿华相中得人啊。
这么说似乎自私了些,阿华才八岁,就算她能嫁给欧阳思也要七八年之后,彼时欧阳思年近三十了,他是独子,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就算欧阳思肯等,他母亲也未必肯等。
可错过欧阳思,阿华能否放下他?毕竟是她心心念念了两世的人,没了他,她还会幸福吗?
曾荣纠结了,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妹妹,或者说,帮到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