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荣一脸的无谓,再转向朱旭。
朱旭貌似嫌弃地瞪了曾荣一眼,“金饭碗都给你了,还需到处蹭饭吃?”
“回父皇,儿媳说错了,哪有儿子儿媳上父亲这吃饭叫蹭的?确实不妥,应该是陪,我们是来陪父皇用膳的,都怪儿媳笨,不会说话,还请父皇别跟儿媳一般见识。”曾荣故意说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这吴楚越是在学她呢,准是见她和皇上之间像家人一样自在相处,她也跟着,说白了,是想跟她争宠。
还别说,曾荣真有点佩服对方的聪明,才一顿饭工夫就能看出点门道来,不愧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千金。
可问题是,这是有前提的,她在皇上身边二年,这份熟稔和默契哪是刚嫁进来的吴楚越能比的?
再有,曾荣出身低,能放下身段,挨得了骂也受得住罚,吴楚越能吗?
果然,吴楚越见曾荣挨了训还能淡定自若地胡说八道,再次凌乱了。
这份涵养她自认做不到。
一顿饭下来,吴楚越还有一个发现,皇上也只跟曾荣随意,对两个儿子则正式多了。对她更不用说,客套得很,客套中还带了几分疏离。
这个认知令她颇有些沮丧,看来,想要让皇上接受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从偏厅出来,朱恒本想带着曾荣告辞,可朱旭没放人,说是想尝尝曾荣泡茶的手艺,他记得曾荣在信里描述了龙井的几种泡法。
“你们两个也一起吧。”朱旭又留下了朱悟和吴楚越。
至此,曾荣和朱恒也看懂了,皇上是在给他们兄弟创造相处的机会,希望他们两个能放下前嫌,兄友弟恭。
曾荣依照杜采青教的方法,先烧水温杯,因人比较多,她命人取了一只白瓷壶来,水开后倒入白瓷壶,转动一下瓷壶,待瓷壁热了之后把水倒掉,再放茶叶,用搁置了一会的热水冲茶,第一次只倒三成水,端起杯子轻轻摇晃一会,待茶水完全浸润后,再倒入三成左右的水,此时茶叶会慢慢舒展,从上往下沉,茶汤由淡到浓再转绿色,这茶才可以喝了。
曾荣给每人倒了一杯,朱旭端起杯子先闻了闻,后品了一口,“确实很香,满口余香。”
朱旭尝过之后,朱悟和吴楚越也端起了杯子,两人也跟着夸了一句“齿颊生香”什么的。
三杯茶过后,放下杯子,朱旭往后一靠,对朱恒和朱悟说道:“知道朕今日因何留下你们两个吗?”
“回父皇,知道。”朱恒和朱悟几乎同时回道。
“朕知道,古往今来,帝王之家鲜少有真正的兄弟情,多的是骨肉相残和兄弟阋墙,而造成此恶果的,离不开后宫那些女人们的搅和。如今你们两个也大了,都成亲了,有些话父皇就直接跟你们说了,少去掺和后宫的那些争斗,女人们可以各自为阵,因为她们本就是没有什么血缘牵绊的外人凑在一起,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朱旭说到这顿住了,看着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