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使。手下管着两千多弟兄。为了这两千多弟兄的富贵荣华,我只能对严嵩父子二人虚与委蛇。”
老胡笑道:“怪了!都说锦衣卫是皇上的家奴。怎么我们的荣华富贵倒要看严嵩父子的脸色了?”
刘大道:“师傅、六哥。这样吧,你们要是还不消气。我就给自己掌嘴!掌到你们消气为止!”
说完,刘大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子。
贺六连忙上前抓住了刘大的手,将他扶起:“罢了罢了。你刚才也说了,你只是奉了皇命,办了那些事而已。我和你师傅又怎会真的计较这些事?”
刘大换了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师傅和六哥不计较就好!这一趟去江南,六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放屁,我绝不拉稀。”
贺六笑了笑:“好了,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行装吧。明日上晌,咱们便骑马去通州。而后在通州上官船,朔江而下。对了,你嫂子和侄女,这回也会跟咱们一起下江南。”
钦差出巡带家眷不是什么新鲜事。刘大没有反对,也不敢反对:“全凭六哥安排。”
说完,刘大又将两个酒坛子摆到桌上:“师傅,这是徒弟孝敬您老的。“随后告辞而去。
刘大走后,老胡对贺六说:“这人实在是恬不知耻!他一点骨头都没有,简直天生就是个下贱的奴才!”
贺六道:“如今官场中人,十有八九都是刘大之徒。见了得势的上司、同僚,恨不能脱下他们的裤子,舔他们的腚片儿。要说刘大成了现在这样,还要怪老胡你呢!谁让你这个引路师傅没带好他?”
老胡道:“我要早知道他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初就不该收他做徒弟。”
老胡正说着,忽然犯了酒瘾。
他走到刘大送的那两大坛子酒面前,揭去红布瓶塞。两个大坛子里,竟然没有一滴酒。
老胡怒道:“刘大这厮,莫不是耍将我这一把老骨头吧?这酒坛里根本没有酒!
贺六看着那两个酒坛。忽然——他这个做了二十年锦衣抄家官的人,闻到了金银的味道!
贺六走到那两坛酒跟前,用手指轻轻一弹坛子壁。“当啷”。酒坛发出一声脆响。
贺六然下人拿来一柄裁纸小刀,在那两个大酒坛身上刮了刮。
这两个大酒坛看上去是粗土烧制的,其实这只是表象!两个大酒坛通体都是用黄金造的。只不过外面糊上了一层粗土!
贺六轻笑一声:“老胡,你这徒弟孝敬起师傅来,还真是丝毫不心疼钱呢!”
老胡道:“谁要他的金子?我这就给他退回去。”
贺六却不以为然:“他手里的那些钱本来来路就不正。有道是盛情难却。他给你送礼,你照单全收也就是了。”
贺六又叮嘱老胡:“老胡,咱爷俩儿这些年一直是秤不离砣。这一回,你独自留在北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遇上事,可以去找你个干儿子冯保。如今他已是皇长孙的大伴儿,跟李妃、裕王爷都能说上话。”
提起冯保,老胡一脸自豪:“这孩子爬得倒是快。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已然混上正四品了!”